第二百零八章 母仪天下_极媚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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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母仪天下

  清新林野,如碧似玉,绵润芳香的气息氤氲弥漫。

  数条黑影身形敏捷,飞跃奔走于起伏的山岭,腾腾杀气遮天蔽日,平静的山村充斥着森寒的气息。杀手欲近,黑色的披风飞扬,暗黄豹纹隐约可见。

  飞豹营。

  南成远不由心惊,飞豹营是皇上专属的暗卫,轻易不出动,一旦出动,方圆十里无一活口。遇到危害朝廷家国的大事,飞豹营才成群结队出动,就象此时,来者大概有三十人之多。他屯兵塞北,并无大的举动,为了与江雪长相厮守,他已放弃了朝廷争夺,皇上还是不放心,非要置他于死地。

  山村里都是些普通村民,不懂武功,江雪无力自保,张半仙也不行。单凭他和黑衣人,根本不是这群飞豹营暗卫的对手,而且他不想连累无辜村民。

  “还有信号弹吗?”

  “就一只,还被你毁了。”

  南成远冲黑衣人歉意一笑,转头对江雪说:“江雪,你回屋去,别再出来。”

  江雪冲南成远点头一笑,拿起山珍野菜走进土屋,顺手关了门。她虽说有缚鸡之力,却武功微弱,遇到专业杀手根本无自保之力。她跟在南成远身边,帮不上忙,还令他分心,不如独善自身,让他全力以赴。

  他们这两间土屋,在村子边上,靠近山脚,离村里最近的人家也有十几丈。只要村民躲在屋里不出来,南成远和黑衣人拼力截杀,村民或许能幸免于难。

  南成远扫了张半仙一眼,给黑衣人使了眼色,两人同时跃起,迎着飞豹营暗卫向山脚下奔去。张半仙四下看了看,也跟着他们往山脚下跑去。

  飞豹营到来,势必会有一场血腥厮杀。这些纯朴善良的村民与世无争,南成远不想连累他们,也不想让他们看到皇权争夺的恐怖与残忍。

  两人落到山脚下,与飞豹营众人阴寒对峙片刻。没有多余的开场白,飞豹营率先发起攻击,十来个人从四面冲上来,阴狠出招,围攻南成远。还有十来个人围着黑衣人和张半仙打斗,其余冷眼旁观,准备收尸或助阵。

  江雪进到土屋,打开她的包袱,寻找迷幻粉、酥心散等药毒。南成远几人不是这批杀手的对手,要想取胜只能下药用毒。她找出几样药毒,又带了足够的解药,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刚要出去,院子里响起脚步声。

  王豆豆抱着一捆青蒿撞进来,看到江雪,咧了咧嘴,“那个……快来帮忙。”

  “这是什么?”

  “有毒的野藤蒿,点着了,能薰昏野兽,也能薰昏人。”

  “怎么弄?”

  “倒菜子油,拿上火石。”

  两人准备好,江雪抱上野蒿,王豆豆背了一大捆干柴,向山脚下跑去。

  惨烈的打斗还在继续,地上倒着七八个飞豹营暗卫,鲜血成片、残肢罗列。张半仙趴在地上,半死不活,黑衣人受了伤,只能招架躲闪,已无还手之力。南成远与十几个暗卫对阵搏杀,难以应付,败势已现。

  王豆豆铺好干柴,点着野蒿,呛人的浓烟腾起,江雪趁势洒出迷幻粉。看到他们放烟洒药,几个暗卫飞身跃起,向他们扑来。南成远看到他们有危险,跃出包围圈,想来保护江雪,后背重重挨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几下。

  江雪和王豆豆没有招架之力,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暗卫制服。烟雾和迷幻粉起到作用,暗卫感到体力精神不支,忙摒息拒毒,顾不上杀他们。江雪和王豆豆服了解药,不为毒烟和药粉所制,却殃及了南成远和黑衣人。

  南成远摒住呼吸,拼尽全力扑过来营救他们。新一轮打斗开始,南成远和黑衣人处于败势,双方都中了药毒,打斗依然很激烈。

  危急时刻,空中飘过几声诡异的怪笑,一黑一白两道影子掠过树梢,急速降落。他们身后跟着几十个青衣男子,最后是一袭刺目的红衫,还有一团雪影。

  黑白无常和青衣男子敏利出手,很快制服飞豹营暗卫,却没有杀他们,还点了穴道防备他们自杀。黑白无常出手狠辣,不留活口,这次却与往日不同。

  江雪摆脱控制,忙爬起来,扑向南成远,给他服下解毒药,又仔细查看他的伤势。王豆豆给黑衣人服下祛毒丹,又救醒了张半仙。

  “成远、成远,你的伤怎么样?”

  南成远摇头一笑,冲江雪摆了摆手,盘坐调息,半晌,喷出一口污血,才吁一口气,扶着江雪站起来。江雪掏出丝帕,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渍。

  北野枫背着貂蝉笑意吟吟向他们走来,距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突然加快脚步,冲江雪扑过来,想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南成远身形一转,挡在江雪前面。北野枫来不及收脚,扑到南成远怀里,只好顺势拍了拍南成远的肩膀,表示问候。

  貂蝉毛绒绒的小脸笑开了花,眼里含着泪光,甩着大尾巴,跳到南成远肩上,又嗅又蹭。南成远拍了拍它的肚子,它才安定下来,立在南成远肩上。江雪摸了摸貂蝉的尾巴,表示友好,貂蝉愤愤地斜了她一眼,转身给了她一个屁股。

  “你们来得真及时。”

  “本来能和他们同一时间到,我们沿途毁掉了他们给同伙留的暗号,耽误了一些时间。我料想你能应付到我们赶来,看来我高估你了。”

  南成远白了北野枫一眼,没说话,武功的招式、套路他半年多不用,早已生疏。若不是江雪和王豆豆放毒,他很难应付,很可能就没命了。

  北野枫挑着桃花眼冲江雪努了努嘴,拍着南成远的肩膀,说:“看到你还没死,我很高兴,不过你还不如死了呢,现在麻烦大了,会生不如死。”

  江雪脸色大变,惊问:“什么麻烦?外面出什么事了?”

  南成远把江雪揽在怀里,微微一笑,说:“别理他,危言耸听。”

  黑白无常上前,问:“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理?”

  “说过多少次了?只要不杀人,怎么处理都行。”

  江雪上下打量北野枫,笑问:“你怎么变成菩萨心肠了?真新鲜。”

  北野枫拉了江雪一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表情兴奋且神秘,说:“告诉你,我快要当爹了,孩子出生之前,我决定不杀人,南成远,你羡慕我吧?”

  南成远撇了撇嘴,说:“不羡慕,我已经当爹了。”

  “我羡慕,太好了,太好了,过些日子,我要去看凤清薇。”

  “什么?你……”

  北野枫澄亮的目光好象两把锥子,扫向江雪的肚子。江雪噘了噘嘴,有些难为情,忙捂着肚子转向南成远,笑看着他,满脸甜蜜。

  王豆豆端来半碗清水,递给南成远,大声说:“爹,你漱漱口,你嘴里有血。”

  南成远漱了口,冲北野枫挑衅冷笑,问:“怎么样?没骗你吧?”

  “爹,你武功真厉害,一个人打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教我两招?”

  “有时候再教你。”南成远冲北野枫抬了抬下巴,说:“豆豆,这是你三哥。”

  王豆豆抓了抓头发,冲北野枫鞠了一躬,大声叫道:“三、三哥好。”

  北野枫瞪了王豆豆一眼,摆了一副不与计较神态,拉着南成远到一边说话。

  南成远受伤,她也险些丢了小命,江雪恨飞豹营暗卫入骨,原本想把他们都碎尸万段。听北野枫说不杀人,她也改变了主意,决定留下他们的小命。

  此次刺杀南成远,飞豹营共出动了三十人,死了八个,活着的人一半负了伤。江雪想了想,决定把活着的二十二个杀手送进甲子风流林,留下他们的小命,能不能活看他们的毅力和造化。黑白无常举双手双脚支持她的决定,两人叫过几十个青衣男子,吩咐了几句。青衣男子背上飞豹营暗卫,很快消失在山野中。

  黑白无常掏出药粉,毁掉八个暗卫的尸体,青衣男子打扫战场,给黑衣人和张半仙治伤。很快就收拾妥当,山野重回宁静,好象没发生厮杀一样。

  江雪让王豆豆带黑衣人和张半仙回土屋休息,她打扫了青蒿燃烧的痕迹,又仔细检查一遍,没有异常,才松了一口气。功夫如此之高的杀手,集体出动,来刺杀南成远,一定是朝廷所为,稍不留神,就会留下后患。

  北野枫把南日皇朝的情况告诉南成远,分析了当然局势,让南成远早做打算。

  南成远点了点头,他想与江雪相守,过与世无争的日子。他毁掉了真遗旨,南宇沧的一份假遗旨将他推向更为凶险的浪尖风口。

  皇上不会乖乖禅位,一定会想尽办法置他于死地。南宇沧利用假遗旨废掉太子,除掉沐家和花家,也是为自己登基称帝开路。假遗旨写明皇位传弟不传子,南宇沧也是皇子,能放掉到手的皇位?既然这样,他只能与他们做最后搏杀,他们互相争夺,愿意把皇位拱手相让,他只好照单全收。

  “北野枫,你有慕容商会的消息吗?”

  “齐越的慕容商会很好,日进斗金,我又把叶家的店铺全给你了。益州和达州也不错,我年前去了一趟,楚易在西南,据说做得也不错。”

  “京城怎么样?我听说……”

  北野枫摇了摇手,打断江雪的话,沉思片刻,说:“京城、江东,总之南日皇朝境内已经没有慕容商会了。最早听说有人拿到了商会的印签,调走了商会的银子,后来又听说商会跟反贼勾结,现在朝廷取缔了商会。樱花门没查到确切的消息,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发了什么事,我猜想这件事一定跟南宇沧有关。”

  慕容商会蹊跷消失,樱花门都查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可见这其中阴谋极深。

  “印签我一直随身携带,怎么会落到别人手里呢?”

  “很简单,有人造假,一定是熟悉你和印签的人。”

  “我要去京城,我要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南成远揽住江雪,轻声安慰她,“你先别急,先了解情况,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最好别去京城,南日皇朝随时都有可能打仗,皇上要废太子,江东、西南和塞北准备攻进京城,天下大乱,百姓遭殃,谁还能安心做生意?”

  “一年不到,怎么会乱成这样?”

  “呵呵,我们都轻看了南宇沧,他的手段机谋非同一般。”

  北野枫跟江雪说出假遗旨的事,又分析了因此带来的后果以及南日皇朝的局势。江雪替南成远担忧,又对南宇沧的所作所为吃惊、心痛、愤恨。

  她不敢相信能操纵朝堂、祸乱天下的人会是她曾经深爱的男子。那个身姿飘逸、笑容阳光、性情洒脱、隐忍无争的男子变身阴狡狠毒的政客,该是一副什么嘴脸?她没想到南宇沧会把毒手伸向慕容商会,要掏空她多年积累的心血。

  南成远把江雪罩在怀里,轻松一笑,说:“别担心,事情总会解决。”

  “你们怎么打算?真要回京城?”

  “我要去一趟塞北,既然他们把我不想要的东西强加于我,还以此自危,阴谋暗害,我却之不恭,只能接受。”南成远轻哼一声,眼底讥讽浓烈,抱紧江雪,说:“江雪,这里离西州不远,你去看你娘,等我把这件事安排好就去找你。”

  江雪点点头,冲他浅淡一笑。南成远比她还贪恋安逸平静的生活,不怕日子清苦劳累。可除了她,没人知道骄纵狂傲如南成远,心底会有那么柔软清平的情怀。他喜欢平静的生活,与世无争,辛苦一个月,只有五百文钱,他从不抱怨。

  人活一世,不可能永远处于高峰或低谷,心态平和,拿的起、放的下。他们都不了解南成远,所以,不管是皇上,还是南宇沧,都会败给他,只是迟早而已。

  王豆豆送张半仙和黑衣人去了李老爷家,黑白无常和青衣男子都消失了,北野枫带着貂蝉和他们回了土屋。听说这是他们住了半年的房子,北野枫怔了怔,摇头一笑,看向南成远的目光很复杂,有惊叹、有感动,更有自愧不如。

  听说他们要离开王家庄,李老爷来给他们饯行,村民也给他们送来各式各样的吃食。王豆豆非要跟他们一起去,想长长见识,南成远看他机灵,就答应了。

  江雪多次真诚道歉,殷切表白,貂蝉终于原谅她了。它四肢张开,躺在土床上,很“客气”地指挥江雪包了一堆干果喂给它吃,要茶要水只需要抬抬前爪。见江雪毕恭毕敬,它才摆出一副大兽不计小人过的姿态,决定放过她。

  吃过晚饭,黑白无常在山脚下撑起帐篷,请北野枫去休息。而北野枫和貂蝉同时决定给江雪和南成远面子,陪他们一起睡到土床上。

  北野枫要睡他们中间,被南成远踹到一边。貂蝉不屈不挠跟南成远对阵良久,终于赢了,取代北野枫睡到他们中间,还不允许南成远碰江雪,否则尖牙伺候。两人被逼无奈,只好把土屋土床让给一人一兽,享受天为被、地为床的清静。

  温风徐徐,夜清如水,星河深远空旷,银辉明净。

  两人背靠背坐在院子里,凝望高空原野,沉默不语,真情浸染、声息相闻,此时无声胜有声。许久,南成远轻声唱起《最浪漫的事》,江雪含泪附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江雪,等做完这件事,我们还回王家庄,还象以前一样生活。”

  “好,要是必须让你来执掌江山呢?”

  “我不稀罕,我知道你也不稀罕。”

  十指相扣,便是与子携老的承诺,白首不相离不是海誓山盟,而是曾经相扶相依、不离不弃的经历。相守即是此生,不用言语去表白,只需用心交流。

  茫茫暗夜,一幕暖色在心间生成,在眼前弥散,慢慢绵延,直至无边无际。

  第二天一大早,王豆豆背来一筐馍馍,提来一篮子鸡蛋,又灌了十几袋水,准备带到路上吃喝,被北野枫好一顿奚落,只好放下。王家庄的乡亲都早早起来为他们送行,没有热切的话语,没有煽情的告白,却让江雪和南成远感动不已。

  江雪怕飞豹营找到同伙的下落,报复王家庄的村民。北野枫安排了十几个青衣男子驻扎在山脚下,负责保卫,等这场战事结束再撤走,江雪才放下心。

  到了县城,北野枫要回齐越,凤清薇产期临近,他要回去照顾。南成远让王豆豆陪江雪去西州,貂蝉乐于享受江雪的伺候,非要跟他们去西州。江雪不放心南成远一个人去塞北,北野枫让黑白无常陪南成远,随时传递消息。

  他们吃完饭,正准备各自出发,城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南成远和北野枫对望轻笑,眼底充斥着警惕,黑白无常摩拳擦掌,准备恶战。马蹄声欲近,江雪和王豆豆也紧张起来,面对强敌恶战,他们能自保,就等于帮了大忙。

  春风拂暖,百花吐妍,而春意未染的死角仍阴凉肃然。

  几团柳絮滚过污绿的死水,沉寂许久的水面泛起浅淡的波纹。洛水瑶倒掉一盆污水,凝视水面,许久,摇头一笑,眉梢眼角泛起冷冷的讥诮。

  南宇沧废掉她的正妃之位,没把她贬为女奴,只是无名无份,她自愿到浣衣房。花纺婵被贬到浣衣房一年多了,早已锐角磨平,神情木然,两人正好做伴。

  朝堂之势已如水火,一触即发,南宇沧要跟太子、花家、沐家决战,洛家是南宇沧的支持者。如此关键的时刻,南宇沧却将她废掉,以此警告洛家。

  南日皇朝自建国以来,朝政就被三大家族把持。南宇沧想向世人证明,他夺位登基,不需要任何家族支持帮助,也不会受任何家族控制。洛水瑶自贬为奴,是希望洛家能就此警醒,不要步花家和沐家的后尘。

  “嘿嘿……来了,终于来了。”

  洛水瑶听花纺婵喃喃出语,声调中透着悲哀和恐惧,忙抬起头。沐云雾和冷香打扮得花枝招展,摇摇摆摆走来,小太监开路,身后跟着成群丫头婆子。

  沐云雾被南宇沧接回王府,没过几天,南宇沧又把冷香接进来,封为都人,恩宠不尽。洛水瑶明目慧心,一眼就看透了南宇沧的心思,毫不挂怀。

  江雪辛苦经营,耗尽全部心血,慕容商会才有了今日的声威。沐云雾心机歹毒,将黑手伸向慕容商会,掏走了大笔银钱。南宇沧又取缔慕容商会,将商会在南日皇朝的全部产业店铺据为己有,以此做为他争夺皇权的资财。

  南宇沧和沐云雾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打开慕容商会的缺口,都是冷香背叛出卖,暗中接应。二人得手,她是功臣,封她做都人是二人对她的报答。

  “沐侧妃和香都人驾到,你们没看到吗?还不过来行礼,找打呢?”

  洛水瑶眼皮都没抬,继续洗衣服,花纺婵见她不动,也没过去。下人搬来两把椅子,请沐云雾和冷香到干净的地方坐下。沐云雾见洛水瑶和花纺婵不理不睬,得意的笑容透出阴沉歹毒,冷香神色讪讪,蔑视洛水瑶,怒视花纺婵。

  “没听到吗?找打。”

  小太监抡起鞭子,重重打下,洛水瑶身形一转,躲开鞭子。花纺婵已经习惯了挨打,反映很慢,挨了一鞭。皮鞭再一次打下,洛水瑶突然出手,抓住鞭子,狠狠一拉。小太监站立不稳,踉跄几下,滚到污水坑里。

  洛水瑶将鞭子摔到沐云雾脚下,冷笑出语,“哼!小人得志。”

  沐云雾阴笑着走进洛水瑶,得意洋洋地说:“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翻身吗?”

  “我要想翻身,有的是机会,至少洛氏家族还在,一直支持王爷,你不明白吗?我不象你,为了翻身不择手段,不过,你要记住恶有恶报。”

  与洛水瑶对阵较量,沐云雾阴毒的心计总会被一眼看穿,心底常有几分惧意。她之所以敢来挑衅洛水瑶,是因为她又一次抓住了南宇沧的命脉。能抓住南宇沧的把柄,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她胸有成竹,好象已经高带凤冠了。

  沐云雾拣起皮鞭递给冷香,冷笑说:“香都人,你总被人欺负,该出口气了。”

  冷香接过皮鞭,阴沉着脸,冲洛水瑶比划几下,不敢打。犹豫片刻,抡起皮鞭,狠狠打在花纺婵身上,打得花纺婵哭叫躲闪,跪地求饶。

  “江雪淳厚和善、冰雪聪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奴才?”

  “我不是奴才,你再说。”

  冷香转手一鞭,洛水瑶躲闪不及,胳膊上挨了一下,泛出紫红色的血痕。冷香怒视洛水瑶,刚要再打,小太监忙抢过她手中的鞭子,给她使的眼色。

  “真热闹。”

  南宇沧站在石桥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妃妾,眼底讥讽浓郁。众人忙上前行礼,唯独洛水瑶一动不动。南宇沧走近,瞥了洛水瑶一眼,轻哼冷笑。

  沐云雾笑脸开花,妖娆上前,轻声问:“沧亲王,事情都办好了吗?”

  “当然,你的主意不错。”

  “呵呵,没有银子打不开的缺口,谁会拒绝十万两银子呢?”

  冷香满目含情,请南宇沧坐下,南宇沧一脸微笑,摆了摆手,没说话。

  洛水瑶用冷水冲洗胳膊,听到沐云雾和南宇沧的暗语,心里压抑难安。南宇沧能这么快控制朝廷局势,除了他蓄谋已久,就是用慕容商会的银子开路。

  “确实,这就是银子的功劳。”

  “王爷真会说笑,难道没有我和香都人的功劳吗?”

  “呵呵,你很聪明,懂得如何替本王分忧。”

  洛水瑶走近,冷哼一声,厉声说:“勾结出卖,用无耻的手段弄到别人的银子,再去做更无耻的事,也敢大言不惭卖功,银子是你们辛苦赚来的吗?王爷用了亏心钱,要想高枕无忧,还是先把江雪除掉,若让她知道你们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掏空了慕容商会。凭她的脾气性情,你也该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南宇沧看着洛水瑶,神色狠厉冰冷,却难以掩示他眼底的痛楚、羞愧和慌乱。洛水瑶这番话一字一句戳在他的心上,有朝一日相见,他如何面对江雪。

  沐云雾阴狠冷笑,高声说:“王爷应该把她除掉,免得她横生事端。”

  冷香脸色苍白,神情慌乱,看了看沐云雾,附和说:“她、她已经死在南疆了,还要银子有什么用?又不能带进棺材,不如留给活人用。”

  洛水瑶扫了南宇沧一眼,走近冷香,沉声说:“冷香,江雪待你不薄,你出卖她、毁掉她的全部心血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这么盼着她死。也对,她不死,你怎么能成为沧亲王的都人呢?你一点也不象江雪的丫头,身上也没有她的影子,倒象是沐侧妃一手调都出来的。只有瞎眼瞎心的人,才会把你当成她的替身。”

  “你……”

  南宇沧眯起眼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嘴角动了动,牙齿轻颤,刚想说话,一个中年太监跑过来。他一言不发,甩起袖子,大步迎着太监走过去。

  “王爷,宫里送出消息。”

  “说。”

  “皇上已经拟好的废太子、立成亲王为皇太弟的诏书,明日早朝颁下。”

  “继续监视宫里的动向,包括皇后。”

  “奴才遵命。”

  废太子的诏书只要颁下,沐家和花家就会起兵。他已经布置好,只需静观其变,抓住沐家和花家兴兵做乱的证据,将两大家族连同太子一派彻底铲除。

  他回到书房,时缓时快挪动脚步,沉凉狠厉的神情中透出怆然。许久,他长舒一口气,叫过归元归真和几个心腹随从吩咐了几句。

  洛水瑶的话在他耳边回荡,刺激了他,也警醒了他。如果有一天再见江雪,他如何面对?可现在的形势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有退路,哪怕再进一步就是阿鼻地狱,从此暗无天日,他也要大步向前,义无反顾。

  他之所以拼尽全力,不惜一切,就是想主宰自己的命运,爱己所爱。人在高处,风景无限,他的高处,唯一能比肩笑对的女子只有一人。他要让她母仪天下,成为全天下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与她相伴,此生足矣。

  马蹄声更近,南成远和北野枫互看一眼,决定迎到城门之外,免得在城内打斗,伤及无辜百姓。几人来到城外,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来人不是飞豹营,而是飞花、戏月还有十几个苍鹰骑的首领。他们看到南成远,急忙下马,飞花戏月扑过来失声痛哭,苍鹰骑跪在南成远脚下,感叹哽咽。

  他们把朝野情况告诉南成远,听说南成远要去塞北,跟朝廷彻底较量。苍鹰骑个个慷慨激昂,飞花戏月也很高兴,却笑容勉强,目光躲闪。

  “戏月,出什么事了?”

  戏月看了飞花一眼,忙摇着双手,支吾说:“没、没事。”

  南成远知道有事,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盯着飞花,也不询问,等她自己交待。

  飞花低下头,犹豫许久,说:“楚公主还活着,被飞豹营劫持,还有……”

  “还有什么?”

  南成远面色沉凉、目光冷冽,表面沉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相比江雪,楚泠淋对他更重要,异国他乡,青梅竹马的八年岁月,年少相知、相爱的情怀早已刻进他的骨血,无可取代。他欠楚泠淋太多,即使有来世,也不能全数偿还。

  飞花压低声音,沉吟说:“飞豹营绑架了影妃和柳太医,叫王爷去救人。”

  北野枫耸肩摇头,冷笑说:“飞豹营可真毒,想用他们引你过去,你要想好救人的后果。救他们会耽误你去塞北的行程,跟他们激战,你很可能会没命。”

  “王爷,救人的事交给我们,荒丘的兄弟们都等着你呢。”

  南成远很犹豫,救人的后果他知道,可是不去救他们,他能安心去塞北吗?

  江雪拉住南成远的手,宽慰一笑,说:“成远,去救他们,见到楚泠淋,跟她说对不起,平复你心里的愧疚,也了却一桩心事,我等你回来。”

  “王爷,不能……”

  苍鹰骑想劝阻,被飞花眼神制止,楚泠淋对南成远的重要,她比谁都清楚。

  “江雪,在西州等我。”

  南成远决定先去救人,他派两个苍鹰骑首领回塞北传递消息,做好准备。让飞花保护江雪去西州,让戏月火速回京,联系王公公和揽云卧雨,其余人手跟他去救人。他飞身上马,看着江雪,微微一笑,一言未发,便包含了所有。

  江雪含泪轻笑,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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