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这说的就是陆母吧，陆宁安心想，他娘亲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难道是他这些日子光顾着读书了，所以才没发现？
陆父和陆宁平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离上次被人堵门的事才过去不久吧，记吃不记打呀这是。
赵氏清了清嗓子道：“都是一个村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前的事就过去就过去了，人啊还得往前看。”
要说不膈应那是不可能的事，当时自己被那姓马的泼妇堵在自家门口吵起来，平日里走的近的妇人不知道的还好说，知道的要么关起门来当没听见，要么就悄摸摸的在一边偷听，一个帮她说话的都没有，当时她心里头那个委屈啊，现在想想都还心凉。
为的什么她也知道，后来总算如了她们的意了，她们又开始同她交好起来了，那几个束手旁观的也给她道了歉，这件事也就不再提及了。
可事情毕竟是已经发生过的，不可能不作数，能有什么法子，都是穷闹得。想想那几个妇人后来不好意思的和她道歉，她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要是自己当家的不说找人，自己也不会想到她们。与其找那些和她不对付的，比如对门那马家的人，还不如让她们家男人来呢，至少下次自己再被人给堵了，量她们也不敢在冷眼旁观。
本着几分可以稍微拿捏她们的心思，让她们不能再参与进闹事的一堆人里，赵氏的提议得到了陆家父子三人的赞同。
“行，那我明天先去找村长说说。”陆父答应道。
越是快到了年底的时候，村里的壮劳力也更忙了，大多数人都忙着多打几分工、多做点活儿挣点钱好过一个饱年，因此都各有各的能耐，在外面为一家老小的生计奔波，单单靠他自己要聚齐一些人还真有些难度。
而村长就不一样了，当了几十年的村长，威严是不缺的，说出的话和做的事至少不会有人过于反驳。不是说陆父说话就没用，主要是他也没主过事，这次找人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威信是肯定不够的。
还好火炕的技术还捏在他手里，撺着聚宝盆，到时候不怕他们不听他的，这次可不能和上次一样白白丢了。
“爹，过几天学堂就放假了，我想去县里书局看看。”见父母商量完事了，陆宁安趁机提出自己的需求。
陆父闻言一愣，随即点头答应，他想起来了，最近陆宁安练字日夜不辍的，恐怕纸张已经用尽了，他这个当爹的竟然没注意到。“行，倒时候爹带你一起去县里。”
说罢，突然想起这次回来是买了东西的，这一到家光顾着休息给忘了。遂起身将包裹拆开，拿出里面的点心放在桌子上。
“稻荷斋的点心，买回来给你们尝尝。”陆父一边拿一边介绍。
空气中霎时弥漫一股香甜的味道，一家四口都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等陆父一一摆好，才一人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和上次大哥娶媳妇儿的时候点心味道一样的。”陆宁平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确实是似曾相识的味道，陆宁安也轻轻咬下手中的点心，黄豆做的外皮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内里是软糯的红豆沙，这般手艺难怪稻荷斋的点心等物都卖的这般昂贵，一分价钱一分货么。
陆母赵氏嗔了陆父一眼，大概是嫌弃陆父又乱花钱，不过，既然东西都买回来了，而且陆父回来也带了不少银钱，她也就不说什么了，有些话说多了她也嫌烦。
夜里晚了，众人没有吃太多的点心，怕不消化。陆母将剩下的点心收在柜子里，饿的时候再拿出来，就将两个孩子都赶去睡觉了，明天都得早起呢。
各自回了屋，陆父将在县里买的银簪子戴在了陆母头上，这次陆母倒是没有嫌陆父乱花钱了，二人又你侬我侬的腻歪了一阵才纷纷睡下。
又过了几天学堂正式放假，陆父才从县里回家一趟将陆宁安带走。要砌火炕的人家多，工程量大，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加班加点的赶工，晚上也不回村里过夜，早上又去的早些，这样也能多砌几个火炕，也可以省了路上的时间。
就为这，一事不烦二主，陆父租了王占来家的空屋，又给王占来媳妇儿掏了饭钱，别的不说，有吃有住的就够了。
就是不知道村长那边给找人找的怎么样了，这些天见天这么干下去，挣再多钱，累的也打不起精神了，这效率还不如以前呢，从县里回来，还得去村长家问问。
夫子二人在早点摊子前喝了点粥，一人又买了一个大肉包子，包子蒸的白白胖胖的，又大又软，里面的馅料是猪肉白菜的，味道调的也够足，二人吃的连连点头。
用过饭天还早父子俩晃着独自慢悠悠的朝书局方向走去。
书局刚刚开门，里面只有一个伙计在百无聊赖的拿着鸡毛掸子扫着灰尘，陆宁安瞧了一眼，哟，还是熟人，就是他第一次买笔墨纸砚的那家。
陆父是个大老粗，一到了这种充满书香味的地方免不了犯怵，就像当初面对陆秀才的时候，不过这次没有那么紧张，伙计毕竟不是秀才老爷，不过难免有些畏手畏脚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弄脏了那本书的页面。
就算这不是陆父第一次来书局了，他之前给儿子从书局里买纸张回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陆宁安抚了抚陆父的手，示意他别担心，然后上前一步问道：“伙计，书局里有字帖卖吗？”伙计抬起眼皮看了父子二人一眼，干伙计这行，要的就是个眼力劲儿和机灵，他一看，这父子二人的模样有几分熟悉，再仔细一想，想起来了，这个当爹的前两个月刚来过一趟，买纸的，这个做儿子的他也隐约有些印象，好像半年前也来过。
“有，我们这是整个县里最大的书局，什么样的字帖都有。”伙计大声道，继而话音一转，“不过这个价格么，客官您也知道，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
他还真不是说假话，伙计觉得虽然他是有点狗眼看人低，但是还没必要故意抬高价格，他只是一个小伙计，主家说是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他就是感觉眼前的人可能买不起，所以他先提醒一下的好。
“能先看看吗？”
陆宁浩对书法字帖不太懂，大概只能看出个齐整来，但不妨碍他欣赏呀。
“这个……”伙计想了想，这大早上的一个客人还都没有呢，拿出来给这夫子俩看看也没什么，今天还没开张呢，虽然他不觉的这对夫子能买得起好的字帖。
“行吧。”
这小孩儿到是比半年前的时候文气多了，不管买不买得起，给他看看也无所谓，反正这会儿店里也没人，也不知道这小孩日后读书如何，就当提前卖个好。
伙计将质量最好的、中等的和普通的字帖各拿了一份出来给父子二人观看。
陆宁安练的就是最普通的字帖，往常单看倒是没什么，这和高质量的字帖放在一起一对比，顿时上下立分。
最普通的字帖只能说是字写的整齐而已，中等的字帖在陆宁安看过高等的之后也看不上眼了，和质量最好的高等级字帖一对比，陆宁安都觉得自己那一笔字成了狗爬的了。
若中等字帖是颇具秀气，一笔一划是该弯则弯，该直则直，该重则重，该轻则轻的话，那高品级的字帖就是充满了灵气，清新俊秀、苍劲有力、方圆兼备、行云流水、刚柔并济，陆宁安简直想将自己会的成语都一一说出来，也难怪他的字被陆秀才批的狗屁不是了。
人啊，就怕对比，一对比，再怎么样都不满意了。
“这字帖怎么卖啊？”一旁的陆父开口了，看着自己儿子眼睛直直的望着字帖不送的样子，陆父咬了咬牙问道。
“二百两。”伙计答道。
“什么？”
父子二人不敢置信，陆宁安恋恋不舍的挪开目光，好贵啊，算了，还是买不起啊，以后再说吧。陆父也不由得咋舌，活了这么些年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一本小小的字帖就要二百两？
知道他们买不起，伙计开始推荐普通的字帖，“刚刚都说了，一分价钱一分货，要不是见两位是熟人我也不会拿出来，不过这普通的字帖便宜啊，才三十两。”
三十两？那也不便宜啊，陆父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如果儿子实在想要，自己咬咬牙也给买了，大不了接下来几天辛苦点，多接点活儿。
陆宁安却摇了摇头，别说自己现在练的就是普通字帖，就算是还没练过字，看见了好的哪里还会再想着一般的，确实是看不上了，只是这字帖价格太过高昂，就算再过个几年估计他也是买不起的。
“不用了，多谢伙计了，我买几刀纸回去就好。”陆宁安拦住想要买普通字帖的陆父，买回去也不会有多大作用，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呢。
“好嘞。”
伙计也不失望，把字帖收回去重新放进柜台内部整齐的摆放好。
拎着买到手的纸，父子二人离开书局。走在路上，陆父开口说：“要不爹回去找人借点钱把那本字帖买了？”他看着儿子很想要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大不了回去找爹和大哥借点，虽然会被说几句闲话。
“不用的，爹，我还小，暂时还用不上，等以后家里有钱了再买也一样。”陆宁安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虽然他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才会攒一大笔的钱，不过，恐怕就算真有了可以买字帖的二百两银子他也舍不得买了吧。
儿子嘴上这样说，但是当爹的怎么能不知道，他看着儿子日日在练字上下苦功夫也是心疼，如今对儿子在书法上大有裨益的字帖他都不能满足，心里怎么会好受。
陆父只能强打起精神安慰陆宁安以后一定会给他买一本极好的字帖，陆宁安点点头不说什么，转移话题，不让陆父再想着字帖的事。
回了家陆宁安将陆羽恒托自己买的纸给送去，才又进了房间温习功课。
只是今日陆宁安那恋恋不舍的目光却一直萦绕在陆父心头，久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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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父和陆宁平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离上次被人堵门的事才过去不久吧，记吃不记打呀这是。
赵氏清了清嗓子道：“都是一个村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前的事就过去就过去了，人啊还得往前看。”
要说不膈应那是不可能的事，当时自己被那姓马的泼妇堵在自家门口吵起来，平日里走的近的妇人不知道的还好说，知道的要么关起门来当没听见，要么就悄摸摸的在一边偷听，一个帮她说话的都没有，当时她心里头那个委屈啊，现在想想都还心凉。
为的什么她也知道，后来总算如了她们的意了，她们又开始同她交好起来了，那几个束手旁观的也给她道了歉，这件事也就不再提及了。
可事情毕竟是已经发生过的，不可能不作数，能有什么法子，都是穷闹得。想想那几个妇人后来不好意思的和她道歉，她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要是自己当家的不说找人，自己也不会想到她们。与其找那些和她不对付的，比如对门那马家的人，还不如让她们家男人来呢，至少下次自己再被人给堵了，量她们也不敢在冷眼旁观。
本着几分可以稍微拿捏她们的心思，让她们不能再参与进闹事的一堆人里，赵氏的提议得到了陆家父子三人的赞同。
“行，那我明天先去找村长说说。”陆父答应道。
越是快到了年底的时候，村里的壮劳力也更忙了，大多数人都忙着多打几分工、多做点活儿挣点钱好过一个饱年，因此都各有各的能耐，在外面为一家老小的生计奔波，单单靠他自己要聚齐一些人还真有些难度。
而村长就不一样了，当了几十年的村长，威严是不缺的，说出的话和做的事至少不会有人过于反驳。不是说陆父说话就没用，主要是他也没主过事，这次找人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威信是肯定不够的。
还好火炕的技术还捏在他手里，撺着聚宝盆，到时候不怕他们不听他的，这次可不能和上次一样白白丢了。
“爹，过几天学堂就放假了，我想去县里书局看看。”见父母商量完事了，陆宁安趁机提出自己的需求。
陆父闻言一愣，随即点头答应，他想起来了，最近陆宁安练字日夜不辍的，恐怕纸张已经用尽了，他这个当爹的竟然没注意到。“行，倒时候爹带你一起去县里。”
说罢，突然想起这次回来是买了东西的，这一到家光顾着休息给忘了。遂起身将包裹拆开，拿出里面的点心放在桌子上。
“稻荷斋的点心，买回来给你们尝尝。”陆父一边拿一边介绍。
空气中霎时弥漫一股香甜的味道，一家四口都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等陆父一一摆好，才一人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和上次大哥娶媳妇儿的时候点心味道一样的。”陆宁平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确实是似曾相识的味道，陆宁安也轻轻咬下手中的点心，黄豆做的外皮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内里是软糯的红豆沙，这般手艺难怪稻荷斋的点心等物都卖的这般昂贵，一分价钱一分货么。
陆母赵氏嗔了陆父一眼，大概是嫌弃陆父又乱花钱，不过，既然东西都买回来了，而且陆父回来也带了不少银钱，她也就不说什么了，有些话说多了她也嫌烦。
夜里晚了，众人没有吃太多的点心，怕不消化。陆母将剩下的点心收在柜子里，饿的时候再拿出来，就将两个孩子都赶去睡觉了，明天都得早起呢。
各自回了屋，陆父将在县里买的银簪子戴在了陆母头上，这次陆母倒是没有嫌陆父乱花钱了，二人又你侬我侬的腻歪了一阵才纷纷睡下。
又过了几天学堂正式放假，陆父才从县里回家一趟将陆宁安带走。要砌火炕的人家多，工程量大，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加班加点的赶工，晚上也不回村里过夜，早上又去的早些，这样也能多砌几个火炕，也可以省了路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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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二人在早点摊子前喝了点粥，一人又买了一个大肉包子，包子蒸的白白胖胖的，又大又软，里面的馅料是猪肉白菜的，味道调的也够足，二人吃的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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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父是个大老粗，一到了这种充满书香味的地方免不了犯怵，就像当初面对陆秀才的时候，不过这次没有那么紧张，伙计毕竟不是秀才老爷，不过难免有些畏手畏脚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弄脏了那本书的页面。
就算这不是陆父第一次来书局了，他之前给儿子从书局里买纸张回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陆宁安抚了抚陆父的手，示意他别担心，然后上前一步问道：“伙计，书局里有字帖卖吗？”伙计抬起眼皮看了父子二人一眼，干伙计这行，要的就是个眼力劲儿和机灵，他一看，这父子二人的模样有几分熟悉，再仔细一想，想起来了，这个当爹的前两个月刚来过一趟，买纸的，这个做儿子的他也隐约有些印象，好像半年前也来过。
“有，我们这是整个县里最大的书局，什么样的字帖都有。”伙计大声道，继而话音一转，“不过这个价格么，客官您也知道，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
他还真不是说假话，伙计觉得虽然他是有点狗眼看人低，但是还没必要故意抬高价格，他只是一个小伙计，主家说是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他就是感觉眼前的人可能买不起，所以他先提醒一下的好。
“能先看看吗？”
陆宁浩对书法字帖不太懂，大概只能看出个齐整来，但不妨碍他欣赏呀。
“这个……”伙计想了想，这大早上的一个客人还都没有呢，拿出来给这夫子俩看看也没什么，今天还没开张呢，虽然他不觉的这对夫子能买得起好的字帖。
“行吧。”
这小孩儿到是比半年前的时候文气多了，不管买不买得起，给他看看也无所谓，反正这会儿店里也没人，也不知道这小孩日后读书如何，就当提前卖个好。
伙计将质量最好的、中等的和普通的字帖各拿了一份出来给父子二人观看。
陆宁安练的就是最普通的字帖，往常单看倒是没什么，这和高质量的字帖放在一起一对比，顿时上下立分。
最普通的字帖只能说是字写的整齐而已，中等的字帖在陆宁安看过高等的之后也看不上眼了，和质量最好的高等级字帖一对比，陆宁安都觉得自己那一笔字成了狗爬的了。
若中等字帖是颇具秀气，一笔一划是该弯则弯，该直则直，该重则重，该轻则轻的话，那高品级的字帖就是充满了灵气，清新俊秀、苍劲有力、方圆兼备、行云流水、刚柔并济，陆宁安简直想将自己会的成语都一一说出来，也难怪他的字被陆秀才批的狗屁不是了。
人啊，就怕对比，一对比，再怎么样都不满意了。
“这字帖怎么卖啊？”一旁的陆父开口了，看着自己儿子眼睛直直的望着字帖不送的样子，陆父咬了咬牙问道。
“二百两。”伙计答道。
“什么？”
父子二人不敢置信，陆宁安恋恋不舍的挪开目光，好贵啊，算了，还是买不起啊，以后再说吧。陆父也不由得咋舌，活了这么些年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一本小小的字帖就要二百两？
知道他们买不起，伙计开始推荐普通的字帖，“刚刚都说了，一分价钱一分货，要不是见两位是熟人我也不会拿出来，不过这普通的字帖便宜啊，才三十两。”
三十两？那也不便宜啊，陆父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如果儿子实在想要，自己咬咬牙也给买了，大不了接下来几天辛苦点，多接点活儿。
陆宁安却摇了摇头，别说自己现在练的就是普通字帖，就算是还没练过字，看见了好的哪里还会再想着一般的，确实是看不上了，只是这字帖价格太过高昂，就算再过个几年估计他也是买不起的。
“不用了，多谢伙计了，我买几刀纸回去就好。”陆宁安拦住想要买普通字帖的陆父，买回去也不会有多大作用，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呢。
“好嘞。”
伙计也不失望，把字帖收回去重新放进柜台内部整齐的摆放好。
拎着买到手的纸，父子二人离开书局。走在路上，陆父开口说：“要不爹回去找人借点钱把那本字帖买了？”他看着儿子很想要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大不了回去找爹和大哥借点，虽然会被说几句闲话。
“不用的，爹，我还小，暂时还用不上，等以后家里有钱了再买也一样。”陆宁安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虽然他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才会攒一大笔的钱，不过，恐怕就算真有了可以买字帖的二百两银子他也舍不得买了吧。
儿子嘴上这样说，但是当爹的怎么能不知道，他看着儿子日日在练字上下苦功夫也是心疼，如今对儿子在书法上大有裨益的字帖他都不能满足，心里怎么会好受。
陆父只能强打起精神安慰陆宁安以后一定会给他买一本极好的字帖，陆宁安点点头不说什么，转移话题，不让陆父再想着字帖的事。
回了家陆宁安将陆羽恒托自己买的纸给送去，才又进了房间温习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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