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二合一】_月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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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二合一】

  深重的喘息在耳边徘徊,倪喃的耳垂很烫,下巴的上的凉意和她仿佛是两个极端。

  极度的炽热,极度的寒凉。

  忽然,时卿掐着倪喃的下巴,将她的头往旁侧一偏。

  紧接着,他的身体靠上去,手环过倪喃肩膀,按着她的脊骨,让她的脸颊贴着自己胸膛。

  门外的陈睿轩原本想走近看,却没想到门后的男人突然抬起了头,透过那扇玻璃小窗,阴冷的目光直直投过来。

  步子猛然停住,陈睿轩赶忙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快步离开。

  倪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受到男人按在自己背后的手掌,力道不轻,很强硬。

  片刻,她听到时卿低语了声,“走了。”

  随后,身后的桎梏松开,倪喃立刻伸手推了他一把。

  往后踉跄了两步,时卿盯着她,唇线紧抿成一条线,并不说话。

  倪喃的手腕有些酸痛,她轻喘着气。抬起眼,目光掠过那双黑眸,又立刻撇开,她拉开了身侧的门,身影消失得极快。

  或许是落荒而逃,倪喃回到包厢的时候,神经还无法清晰地做反应。

  有人连声叫了她好几次,“喃喃,喃喃。”

  “什么?”倪喃偏过头,就看到虞穆尔在晃她的手臂,“怎么魂不守舍的,你去哪儿了?”

  “我――”倪喃刚想回答,包间的门被人推开,陈睿轩走了进来,很快和倪喃的眼神对上。

  霎时间,方才和时卿在一起的场景冲入脑海,倪喃收回眼神,有些不自在。

  她扭头对虞穆尔道:“穆尔,我想先回去了。”

  还没等虞穆尔回答,倪喃的脖子突然被人搂住,“回去什么回去!”

  是有些喝醉了的方悦,此时半个身体被唐潇潇拖着,半个身体搭在倪喃肩上。

  “好不容易见次面,这么早回去多没意思!”方悦酒量不小,奈何晚上喝了不少,也确实有点上了头,她甩开对她一脸嫌弃的唐潇潇,从后背搂着倪喃,“别这么早嘛喃喃~”

  嗓音故意糯糯叽叽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撒娇似的。

  唐潇潇翘着腿坐在她身侧,“这货喝多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清醒不过来。”

  见习,虞穆尔有些为难,她拉了拉倪喃的手心,“喃喃,你如果累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先留在这儿。”

  “不成!”方悦猛然要窜起来,被唐潇潇和虞穆尔齐力生生按住。

  方悦佯装哭哭啼啼道:“喃喃,别这么早嘛嘤嘤嘤~”

  “......”

  这时,她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把揽过其他三人的脖子,几颗脑袋挤在一起,围成个小圈儿,“嘘,咱们悄悄地来个私密计划。”

  几人看了眼身侧把他们几个当傻子看的诸位同学:“......”

  唐潇潇:“真是够私密的。”

  “这儿离栖坞大学不远。”方悦滴溜溜的眼睛眼巴巴看着几人,暗示意思很明显,鸡贼似的,“回趟学校?”

  唐潇潇和虞穆尔倒是没什么意见,主要在倪喃。

  几人把目光落在倪喃身上,都等着她的回答。

  反正倪喃只是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只要能走,去哪儿都一样。

  她点了点头,“那就走呗。”

  和其他同学简单道过别后,几人拦了辆出租便直奔栖坞大学。

  栖坞大学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气派的拱门设计,两侧还有花圃围栏。

  因着在大学门口,周围的商铺关店很晚。旁边那条小吃街还灯火通明,人群繁复。

  方悦现在的状态还没到彻底丧失理智的程度,至少没有做出些什么令人大跌眼镜无从下手的糗事。她步子有些虚浮,但姑且还能称得上稳当。

  每当倪喃她们害怕她要摔倒的时候,方悦总会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本宫甚好。

  沿路都是小吃店和奶茶店,还混杂着杂货店和七七八八的商铺。

  若不是刚吃了晚饭,她们的肚子空间有限,八成又能在这里大干一场。

  方悦这酒喝得上头反应有些慢,走了几步路,这才上了脸,有了些醉态。

  而她喝醉的第一个表现是,喜欢翻旧账。

  “倪女士。”方悦用方才吃剩下的半根关东煮指着倪喃,“老实交代!当初毕业典礼你那么突然跑哪儿去了!跑了也就算了!后面直接整个人间蒸发!”

  说到此,方悦拉下了脸,一口吞了剩下的丸子,“怎么这么不讲义气,你这个薄情的女人!”

  “......”

  虽然方悦这借酒撒娇的样儿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但到也问出了唐潇潇一直想问的,一晚上没找到机会,现在总算是得了空。

  “就是啊喃喃,怎么回事儿,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见状,虞穆尔率先出来打圆场,“这不是当时走得急嘛,之后不也告诉你们了。”

  “还有你!”方悦突然扑上去熊抱住虞穆尔,“你们两个到是好,私奔到国外去了!你现在还给她包庇!”

  闻言,虞穆尔有些心虚地噤了声,朝倪喃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当时跑得太急,在地铁站丢了手机。”倪喃去拉方悦和唐潇潇的手臂,俏丽纯美的脸蛋上带着笑意,眨巴着眼睛,学着方悦的语气,“你们也原谅原谅我嘛。”

  “咦~”唐潇潇搓了搓手臂,“喃喃,你这样是想勾引死谁。”

  “我我我!勾引我!”方悦瞬间就忘了刚才还在生气的事儿,转身就往倪喃身上扑。

  这就是方悦醉酒的第二个表现,健忘。

  紧跟着,第三种表现也随之凸显。

  方悦也不知突然看到了什么,突然松了抱着倪喃的手,指着她们身后的某处地方,“小发发!”

  “......”

  第三种表现,情绪起伏大。

  栖坞大学校门口有一家开了很多年的花店,不论是毕业还是其他各式各样的典礼,从老师到学生,都爱从这里订花。

  店主是个很温柔的阿姨,从倪喃她们刚进入栖坞大学,就在这儿开花店了。

  方悦直奔进去,很是夸张地狂吸了吸,然后弯腰到一束百合面前,“好香啊!”

  花店即将打烊,见着有人进来,花店老板忙停止收拾东西,朝她们走了过来。虞穆尔和唐潇潇一个猛冲朝方悦而去,一人架着她一条手臂把她往后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倪喃也冲上去解释,“老板,我朋友她喝得有点多,您别介意,我们这就扛她走!”

  说这,倪喃也去帮了把手,揪着方悦的衣领往外拉。

  然而方悦却是个越压制越爆发的,她哭唧唧地抱怨,“你们怎么不让我闻小发发!我要闻小发发!”

  “呜呜呜惨无人道!”

  “你们不让我闻小发发!”

  “……”

  喝醉没脸没皮这事儿还真是没什么变化,要不是倪喃她们还有点良心,甚至都想直接把方悦丢在这里,谁爱捡谁捡了去,她们可丢不起这个脸。

  只见方悦挣了身侧两人的手臂,然后冲向了一捧玫瑰花。

  “好漂亮!和我一样!”方悦把那束玫瑰抱了起来,还提着裙子原地转了个圈儿,“是个大!美!人!”

  “……”

  正当几人满脸黑线不知找那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花店老板扶着膝盖笑弯了腰,“哎呦这孩子,闻吧闻吧,想怎么闻就怎么闻。”

  几年不见,花店老板变化不大。穿着条藕色的长裙,头发束在脑后,四十岁的年纪不显一丝老态,皮肤保养得极好,眉眼都是柔色。

  唐潇潇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没眼看,“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

  无话可说。

  闻声,花店老板只笑,“没关系,年轻嘛!诶,你们是栖坞大学的学生吗?”

  虞穆尔应声,“之前是,现在已经毕业啦。”

  “毕业了呀,搞不好之前我还见过你们呐。”老板招呼着,“没关系,你们也四处看看,我这离打烊还有段时间呢。”

  虞穆尔:“好嘞,谢谢老板!”

  花店不算大,种类倒是不少。方悦一会儿跑这头,一会儿跑那头,可是把几人累得够呛,生怕一不注意让方悦砸进花盆里,再毁了人的花。

  反正无事,倪喃便也随意踏着步子在店内转来转去。眼神不经意地一扫,突然在一片墙壁上停了下来。

  算是面照片墙,被木夹子夹着,既是装饰也是展示。

  花店和校内的生意来往多,那上面多是些毕业照,年轻的学生穿着学士服,手捧鲜花笑得灿烂,还有些为数不多的典礼现场图,老师接了礼仪的花束,朝镜头看过来。

  在那些繁杂的照片里,有张最显眼的摆在最中央。

  人站了一排,旁边有两个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前面还拉了横幅。在他们身后,是一幢墙体灰色的大楼,烫金的字体明显,寻南楼。

  其中那个打着红色领结的长者倪喃认识,是她在栖坞大学时,艺术学院的院长孔程。而他身侧还站着个男人,正与孔程两手交握,唇角轻轻扬着,却仍让人觉得疏离。

  倪喃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瞳孔微微增大,直盯着那张照片。

  花店老板见她一直站在这里,便也走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中间那张照片。老板笑了笑,“这啊,还是那栋新的艺术大楼建成的时候拍的。”

  “艺术大楼?”倪喃扭回头,询问道。

  “是啊。”

  听着她们俩的交谈,方悦也来了兴趣,扯着虞穆尔和唐潇潇就跑过来,“我瞅瞅我瞅瞅!”

  几个人挤到前面,抬头看着那张照片。方悦一甩手,“什么寻南楼!我在栖坞大学上了四年我怎么不知道!”

  老板笑,“你当然不知道啊,这楼还是大概一年前才建成的。就是这个姓时的企业家投资建起来的,当时你们学校不少小姑娘跑去看剪彩呢!大概是两年多之前吧,有消息说艺术系那边被人投资了栋楼。”

  边说着,老板顺嘴提了句,“诶,你们什么时候毕业的啊?”

  唐潇潇叹了声,“我们就是那个三年前毕业的倒霉蛋,一毕业就有人投资,啧啧。”

  “投资也就算了。”方悦丧着张脸,惋惜道:“关键是投资人好帅啊!”

  “有点眼熟。”唐潇潇斟酌道:“是不是那个叫时卿的?”

  “我说呢!”方悦叉腰指着墙壁,“就是他!”

  耳边两人的讨论热火朝天,倪喃却沉默下来,眼神紧凝在照片中间的时卿身上。

  虞穆尔从右后侧看着倪喃,隐约瞥见她的侧脸,看不清情绪。想着说两句话,纠结了片刻,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像是打开了记忆匣子,花店老板拍了下手,“这位时先生啊,我记得可清楚呢。你们这么一说,到让我想起来了。”

  倪喃偏了头,认真听着老板的话。

  “大概也就是你们毕业那个时候吧,毕业典礼那天,我店里人特别多,向日葵基本都卖空了。”老板看向照片上的人,“这位时先生来的时候,刚刚好赶上了最后一束。”

  “我记得,他进来的时候还挺急的,住了根拐杖吧,还差点儿被我这店里的门槛绊倒。”

  “等我打包向日葵的功夫,他一直看着手表,好像掐着点儿一样。”

  “我就随口问了他一句,怎么这么着急。”

  “然后你们猜他怎么说?”老板故意卖关子。

  唐潇潇等不及,忙道:“怎么说怎么说!”

  老板柔声描述了那天的场景,画面在脑海中重演。时卿捧着那包装好的向日葵,看着表松了口气。他说,“我要赶着把这束花送给我女朋友,她今天毕业。如果迟到了,她会生气。”

  “他有女朋友?!”

  “还他妈这么甜?!”

  “不是,他女朋友刚毕业?!还是、还是咱们学校的?!”

  “唐凝呢!”

  “滚!人都说了几遍了!和唐凝没关系!”

  ……

  方悦和唐潇潇一人一句,因为这条爆炸性八卦而忍不住又惊又叫。

  反观倪喃,静默得仿若没有一丝生气。方才老板的话字字句句敲击在她鼓膜上,却一寸寸灌入心脏,在胸腔发起阵阵轰鸣。

  她再次看向墙壁上的照片,只觉心脏钝痛难忍,像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嗓眼发涩,又疼又咸。

  眼睛上有层热意,越来越浓,几乎要掉下来。

  时卿明明说过很多次,他是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可是好像自从他们相遇的那天开始,时卿就一直在挑起商人的底线。

  毕业典礼那天,倪喃原以为他没有来的。

  然而他却偷偷从公司赶了过来,甚至到了她要离开的时候,也依旧被时卿蒙在鼓里。

  可惜了,她那天收到的是倪志成捅人的消息,而不是时卿的向日葵。

  倪喃的眼眶湿了,视野模糊一片。

  好半晌,她才道了句,眼睛很红,偏偏脸上却是笑着,声音有点压不住的哽咽,“或许,他们早就分手了也不一定。”

  虞穆尔一直送着倪喃回到了小区楼下,一路无言。分开的时候,虞穆尔颇为担心地拉住倪喃的手,“喃喃,你――”

  不知如何开口,虞穆尔只握着倪喃不放。

  见此,倪喃只冲她笑了笑,笑容有些疲惫,“我没事,你放心吧。”

  想说什么,可见倪喃那没了血色的脸,虞穆尔终究是没有多言。

  一直到看着倪喃进了单元楼,虞穆尔才让司机师傅驶离小区。虽然倪喃不说,但虞穆尔比谁都清楚,倪喃并不好受。

  这些年在国外,她是怎么生活的,过的什么样的日子,虞穆尔不敢去回忆。

  最开始那段日子,光是想想都是噩梦。

  好不容易熬过去,绝不能再来一次。

  倪喃扶着栏杆慢慢往楼上走,每一步都觉得疲累。五楼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也没人来修,倪喃更懒得管。

  用钥匙开了门,里面更是漆黑一片。

  她挥手一扬,把钥匙扔在玄关,刚要伸手关门,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个低沉的男声。

  “倪喃。”

  闻声回头,借着上下楼昏黄的光影,倪喃看清了那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下,不太分明。

  时卿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那儿的,两人相视,空气都好似停滞。

  倪喃看到时卿冷厉的目光,唇线平直,好半天才说了句话。

  嗓音很低,就着楼道回音显得空灵,字句极缓,有些许的沙哑。

  “我们从来就没在一起过。”

  “谈什么分手。”

  生冷的表情有点破碎,时卿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顶多,是你甩了我。”

  倪喃后知后觉,刚才,时卿怕是跟了她们一路。

  原本方才刚平复下的情绪,在见到时卿那一刻又重新碎裂,根本无法愈合。倪喃想要迈步过去,然而还没踏出半步,时卿便快步走了上来,把她往屋子内推。

  她抵着玄关,听到头顶传来时卿的低语。

  “倪喃,你哭什么。”

  被他这一提醒,倪喃才感受到面上的湿润,顺着下巴低落,难以克制。

  时卿语气并不好,因为倪喃的反应而燥怒又心窒,“是你先走的,是你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三年。倪喃,是你先不要我了…”

  说到最后,时卿尾音几乎被喑哑消解。

  郁气冲人,倪喃的眼泪刺目得厉害,时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所以你难过什么?”

  “你可以和那个闻起谈笑风生,也可以和今天晚上那个好言好语,倪喃,那我呢。”

  “你怎么…怎么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呢。”

  倪喃咽了咽眼泪,她摇头,想对时卿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她奋力组织着语言,手心一攥一挣,凝视着时卿的双眸,哽咽着,“时卿…你再等我一会儿…”

  你再等我一会儿,等我准备好,我就能把一切都告诉你。

  时卿的太阳穴爆凸,害怕到根本不确定倪喃这话是不是又在搪塞他。

  “你不是就想离开我吗!觉得无聊了玩儿够了一走了之很开心是吗!”

  一声低吼让倪喃浑身一抖,时卿心脏传来阵阵痛楚,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和倪喃继续这样独处下去,立刻退后两步,转身要走。

  侧过半具身子,他扭头撂下句话。

  嗓音生冷,是威胁也是警告。

  “你最好哪儿也别去,更别想着走。”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

  似是发泄,时卿开车在夜间的栖坞疾驰。

  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就顺着心思肆意乱开。路过别墅,路过栖坞大学,路过一切他们层一起到过的地方,而最后的目的地居然到了凤头巷。

  凤头巷很窄,车子开不进去,他便停在巷口。

  车窗摇下来往巷子里面看,黑沉沉的。

  他解了安全带,仰头靠在椅背上,紧接着拿了包烟出来。

  浓浓的白雾在车厢内弥漫,顺着窗缝溢出,姑且能缓解濒临崩断的神经。

  自从倪喃走的那晚后,时卿没再来过凤头巷,这还是第一次,他自己开了过来。

  记忆涌入脑海,他记得,他们曾在那间阴暗的小房间拥吻。他也记得,他看到房屋搬空那天,有多绝望。

  时卿又猛吸了口,烟气入肺,心脏传来憋窒的闷痛。一根接一根,空气伴随着情绪崩裂。

  夜晚漫长,被烟气浇灌。

  他就那样靠在那里,抽了一整晚的烟。

  这时节,栖坞的天亮得还算早。时卿眼皮半阖,眼底有圈淡淡的青色。他伸手往指尖的烟盒里摸,指下空空如也。

  低头看了眼,时卿后脑又砸回后背。

  双眼闭着,眉毛紧紧蹙起。

  忽然,耳边传来声清脆的敲击声,是有人在碰他的车窗。时卿不耐烦地掀起眼皮,就看见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往里面看,脖子上搭着条白毛巾。

  微微愣怔后,时卿认出了来人。

  是凤头巷里倪喃的那个邻居,叫李守鹏。

  作者有话说:

  当年的事揭开倒计时!宝贝们可以留下pp前排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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