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胜归朝_绝唱之重生杨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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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胜归朝

  小尉说完“你闯祸了”,就把半个身子挂在窗外,一边摇着手里的扇子,一边兴灾乐祸的看热闹。

  杨昱看着小尉的一脸奸笑也傻了,不过就是一个小扣子,能闯什么祸?

  杨昱随手丢下去的小扣子的确没有什么威力。它造成的唯一影响就是使红枣马吃痛,然后意料之中的马微微侧踢了一下后腿。当然这一小小的变动并没有难倒花谢玉。她熟练的一夹腿,稳住缰绳,又用左手轻轻的抚了抚爱马的棕毛让它安稳下来。不过当霉运找上你时,一个小小的扣子都会惹麻烦。马踢腿不算什么事,问题就出在红枣马踢腿时刚刚好站在了一洼泥坑里,于是随着腿踢出的还有一团泥,而那团泥刚巧不巧的被甩在了一个锦衣阔少的身上。那少爷显然不是有容人之量的人。一溅之下脸上大怒,招呼着左右周围把花谢玉围在了中间。

  麻烦来了。杨昱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同时想,真是冤家路窄。随手丢个扣子都能撞到瘟神。被溅到了泥团的阔少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死对头潘虎。

  是看热闹,还是下去惹麻烦?杨昱不太想下去,因为他知道父亲这两日就回来了。这个时候惹事,那真是没事找死。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已被一只手,一抓一推,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杨昱气得,来不及骂人,赶紧稳身形,寻了个还算潇洒的姿势着地。回头,其他三人也跟着飘飘然的跳了下来。

  “小尉!敢扔我,你找死!”

  小尉一抖扇子,“我知道你怕什么。不过未来嫂嫂吃亏,小叔子哪有坐势不管的道理。我是帮你一把,免得你再左右犹豫。”

  “就是,咱们向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今个撞见了四只蠢猫当街逞恶,岂能放任不管?”

  “对,管它呢,打了再说。”

  杨昱一脸无奈的跟在了三人的后面。

  冤家聚头,话不投机。

  拔剑张弩,一触即发。

  杨昱对着花谢玉歉意的一笑。“花小姐请先行一步吧。这些无赖有我们来收拾。”

  花谢玉感激的一抱拳,一拔马,并在了杨昱的身边,并没有走开。

  喧闹的大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本来忙碌着的商贩行人都各行机色的把主路让开。胆子小的早收拾东西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也有许多胆子大的围在周围一脸兴致的看热闹。

  丰乐楼里的茶客们此时也都注意到了事端,纷纷起身向外观看。一楼里更有一个好事者,一边看,一边敲着碗围着桌子转,“开局啦!开局啦!京城四少对汴梁四虎,丰乐楼前再战乾坤。谁输,谁赢,挣眼力凭运气,买一陪五。下啦!下啦!押了!押了!”

  大家听了哄然大笑。周围桌上的客人们也有几个跟着起哄,作势般拿出几文钱丢到碗里去,“我押京城四少,上次在乾门街上打,就是他们赢的。”

  “不对,不对,应该押汴梁四虎,拳头不硬没关系,人家上头老爷子们的官硬就行啊。”

  临窗一桌上坐着的一个中年文士听了茶店们的玩笑话,皱了一下眉,“公然当街闹事已是扰乱治安了,难到这些个公子少爷们还大有来头不成?”

  同桌的也是文士打扮但比他年轻几岁的人,轻呷了一口茶,笑道,“寇兄初到京城,不知这巷井之事。可千万不要小瞧这几个孩子,他们个个是来头非浅,不能得罪的。前面闹事的几人,为首的叫潘虎,是国舅爷潘太师的二公子。另外三人分别是太保王冼之子王子虎,尚书傅龙之子傅丁奎,护军马从远之子马腾。这四位经常凑在一起做些混帐胡闹的事,因为名字里有两个带虎的,就被百姓骂为“四恶虎”,不过他们自己是常自称为“汴梁四虎”的。后来的那四位,也都是名门公子,拿折扇的那一个是驸马府长公主的爱子尉迟玉珩,看起来像文秀书生的是御史大夫卢多逊的公子卢循,另一个武衣打扮的少年是镇北候高怀亮的小儿子高飞,走在最后边的是杨太尉的第八子杨昱。这四人又被百姓合称为‘京城四少’,也是常聚在一起的。”

  中年文士听了同桌人的介绍略带诧异,“哦?这里边还有无敌将军杨业的儿子么?听闻杨将军和夫人治家甚严,怎么会纵容儿子出来生事?”

  年轻的文士一笑,“寇兄有所不知了。天波杨家的确是家风严肃的,其他的几位公子也多是行为谨慎严于律已的,只单单是这位八公子例外。听说杨八公子年少时身体不好,杨夫人爱怜儿子,所以没有多加管束。不过杨昱的品行到是不差的,虽然这‘京城四少’也都是爱惹事生非胡闹的主儿,但他们从来没做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出格事。就是偏爱去寻那‘汴梁四虎’的麻烦,这也算是生生相克了。这两队人只要一碰面,便要打上一架。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架也打过不知多少场了。百姓们看着也习以为常,都笑称‘四少对四虎’快成为京城一景了。”

  中年文士听后不喜的一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忽见年轻的文士一拍掌,“哈,看来今天这场架是打不成了。”中年文士疑惑的看向他。“喏,灭火的人来了。你看,来的是镇北将军高候爷。这老子来了,儿子还敢打架么。”

  中年文士顺着他的手指瞧看,只见一匹通黑的马疾行而来,骑马的是一个武装打扮的中年壮汉,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是常年吹晒的黑红色,衬着剑眉虎目,自有一翻英气。马行至近,高怀亮利落的一拽缰绳,飞身跳下。手拍拍马身,黑马就打了个鼻响,然后自动的行进了丰乐楼的马厩里。

  杨昱几人正各选对手,拉足架式等着大打一场,离远一看高怀亮的到来,一个个都泄了气。知道这架是打不成了。于是只能嘴上占占便宜,“哼,四只病猫,今天算是便宜了你们。以后再敢欺负女子,小爷见一次,打一次。”潘虎几人当然也不吃亏,当场骂回来。再想对骂,高怀亮已经跳下了马,朝了这边走来,众人就都住了嘴。

  高怀亮看这形势,也明白个大概,笑骂道,“几个小兔崽子又不消停,成天只知道惹事。说你呢!臭小子,往哪里躲?”

  高飞笑嘻嘻的从众人的身后钻出来,吐了吐舌头叫了一声“爹”。

  高怀亮又对着杨昱骂道,“还有你,你爹都回来了,不回家尽孝,还在外面胡闹什么?找打么?”

  杨昱听了心中一喜,“我爹回来了?不是说还要过两日才到么?”

  “听说是皇上催得紧,你爹和你三哥推辞了地方事务提前赶回来的,这阵子已经到家了。你还不快滚回去!”

  杨昱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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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波杨府,一片喜气。

  府中里外,早在杨夫人的指挥下洗洁一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八月桂香,和着和煦的阳光,吸在肺中泛起的是欢愉的香甜。

  听说杨令公父子以少胜多大败辽军凯旋而归,汴梁的百姓们早早的都聚在了天波坊前想一睹无敌杨家军的威容。

  宣门炮响,英雄进城。

  马碲声整肃,欢呼声如潮。

  杨府的初园里此时也乱成一片。一个青白相间布衣的俊郎少年,再一次飞快的掠进园口,“桃子,我找过了,少爷不在书院。你快想想他还能去了哪里。老爷都已经到府门口了。”

  桃子急得一跺脚,“他早上出去时,是说去了书院的。这会儿又跑到哪里疯去了?”想了一想,又说,“子安哥哥,快去镇北候府里找找,看看少爷是不是又跟高少爷他们在一起。”

  杨子安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这时又有下人来催,说是夫人传话,叫八少爷快快去摘星楼迎接。桃子暗骂一声,快,快,我也急,可是去哪里找?死杨昱,笨杨昱,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这个时候出去。老爷回府,你不在家迎接,这不是找死么?

  正乱着,杨昱从园后靠河的一处石墙上熟练的翻墙而过。

  桃子看了喜出望外,“祖宗,你可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夫人叫去摘星楼。”

  杨昱点点头,就往出走。桃子连忙嘱咐,“是去了成师傅的书院,学医术药理。”

  杨昱脚不停的转身,拱拱手,“谢谢。”

  桃子擦了一把汗。

  杨昱到时,父亲杨业和三哥已经带着家将进了摘星楼,沐洗焚香,告祖领恩。

  公事毕。杨家的孩子们才上前行礼。杨昱这时才在近处细细的看了父亲。仅仅离别一年,尚在壮年的父亲双鬓上就多出了许多华发。虽然神情里英武依旧,但是刀刻一般的脸上已隐隐现出了些塞外的蹉跎。

  杨业的脸上难得的挂满了笑意,一一扶起孩子们,到了杨昱时,又问起最近在学些什么。杨昱忙回答,正在跟成夫子学医术药理,还有跟四哥学习杨家枪法。杨业笑着点头。

  寒花便张落着一家人吃团圆饭。

  饭桌上的气氛轻松许多。小七和小九兴奋的询问父兄边境的风光战事。杨业不是爱说话的人,三郎便耐心的给两个弟弟一一做答。

  小七听了一脸向往的神情,央求着父亲说,“爹,这次再走,你把儿子也带去军中吧。”

  杨业含着笑抿了一口酒,“你才多大。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跟着师父多学几年功夫,免得到军中给我丢人现眼。”

  小七不满的嘟起了嘴,“总说我小。大哥,二哥参军时,还不是跟我一样的年纪?”

  “那是时事所迫,被逼无奈。再说,你大哥二哥像你这个年纪时,已是熟读兵法,文武全能了。瞧瞧你,让你读书比个登天还难。只会逞匹夫之勇的,那是莽夫。”

  小七撇撇嘴,“光会读书有什么用,朝廷里的状元进士一堆,真把他们都丢到战场上去,还不是熊兵一个。”

  杨业把酒杯放下,面上的笑意渐渐退去。四郎在桌下踢了踢小七的腿。

  小七怏怏的埋下头。

  杨昱看父亲面色不对,知道是小七的哪句话触了父亲的心事。于是饭后悄悄的问四哥。

  四哥叹惜着说,“你知道爹爹和哥哥们这次是如何陷入雁门谷险境的?本来我宋军在雁门也有数万驻军,不至于溃败如此。就是因为官家听信了谗言,说武将在外,不能独受军权,于是派了一个混帐护军马从远奉旨监军。这个马从远,就是个两榜探花出身的文人。谁知辽兵进犯,大军压境,仗还没打,那个马从远却吓得自己先辙了几百里,逃到雁门后的百谷城。还反咬一口,说是为了军事需要,占据有利城镇,结果把爹爹和几千将士暴露在了辽军的铁骑下。好在爹爹神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谁知,战绩上报,皇上不仅没有严惩他,反而奖了他所谓监管得力之功。还继续留在爹爹的军中监督。”

  杨昱心寒,杨家的功高震主,终于令官家生忌了。天威难测,宠信有度。掌控兵权,就是那匹夫怀中的利器。给,与夺,都是罪过。

  父亲也看清了这点吧,所以才会忍让。然而忍让的结果又是如何?金沙喋血忠义尽,七子去,一骑还,万城空巷恸悲泣。大丈夫,保家卫国,战死杀场,死而无憾。然而当真无憾么?当王诜挟私撤军,当潘虎城头放箭,当杨业撞死碑前时,死,当真无憾吗?

  杨昱回首,环顾了一眼此刻这喜庆欢娱的无佞府,一张张笑脸,一团团亲和。然而没有人知道,就在三年后,就在这个秋风摇坠的时节里,昨日还欢和如锦的杨府,转眼间便俱带稿素,哀歌恻诽。

  三年,对,还有三年。杨昱从生在杨家起,就牢牢的记住了,也时时在回避着这个日子。三年不长。但那个结果,真的是他愿意承受的吗?当他的父兄们都英勇的为国捐躯之后,他这个多余杨家之子,又会何去何从?

  这一年,杨昱十六岁。一事无成。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

  他还只是个天波府里庇荫着父帅光辉的顽世公子。人微言轻。没有一点处世的资本。没有一点改变的能力。

  他能做什么?

  杨昱想,至少,我要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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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历史上的杨业应该是死在一年之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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