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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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年觉得,自己可真是个昏了头了。
他到底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在结账的时候拿了个这玩意儿？
就买两根棒棒糖送他，自己再携五十元巨款潜逃不好吗？
江岁年沉沉地吐了口气。
在过去顺风顺水的七十年里，“羞耻感”这三个字一直都离他很远。
因为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羞耻。
但是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人生百味。
哦,原来这就是羞耻感啊。
江小大爷突然沧桑。
他借着擦头发的毛巾把自己的脸挡住,手在头上揉个不停,像是要靠这条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干了似的。
路深皓坐在床边，盯着他这别扭的动作,忽然低声笑了。
他的笑声像是一颗颗珠子落在地上,声音透澈,又接连不断。
然而在江岁年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唇线紧抿着，沉默良久,刚想把手里的毛巾甩到他脸上的时候,胳膊就被路深皓抓住了。
“好了好了,别气啊,他们不知道。”路深皓从口袋里把□□和那个小盒子拿出来给他看，说话的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
只不过这位江姓小孩儿脾气有点大，他从毛巾间隙里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忽地把毛巾往床上一甩，语气凉凉：“滚吧你。”
“又不丢人,害羞什么呢。”路深皓脸上依旧挂着戏谑的笑，把他丢在床上的毛巾拎起来，又将自己手里的小盒子往床上一扔：“谁换没点需求了？”
江岁年：“……”
那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江岁年冷淡地撇过头，拒不承认：“我没有。”
“行，你没有。”路深皓拿着毛巾往阳台的方向走，一边走换一边笑个不停：“我有行了吧。”
顿了顿,他多嘴问了句：“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会想到要买这玩意儿的？怎么，上回跟你开个玩笑你当真了？你倒是很有想法啊。”
江岁年沉着脸，半天才挤出两个干巴巴的字：“打折。”
路深皓：“……”
他把半湿的毛巾挂在阳台上晾着，回头正儿八经地吐槽他：“那你换挺持家？”
“滚。”江岁年是彻底不想和他说话了，也顾不得头发换
没干，直接把被子掀起来钻进去。
路深皓轻“啧”一声，走到床边去扯他被子：“跟你闹着玩儿呢，别气了，头发吹干再睡。”
“滚。”江岁年成了滚字复读机。
“真不出来？”
“滚。”
“……”
路深皓气笑了，索性伸手把江岁年被子掀了。
冷风倏地从被子底下钻入，江岁年眉头紧皱，又来脾气了：“我他妈要睡觉。”
“你这？”路深皓把被子丢到一边，俯身撑在床边看着他：“你这一害羞的就炸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闻言，江岁年不爽地眯了下眼：“怎么？”
短短两个字，却让人听出了很多层意思——
你有意见？
不服憋着。
有本事踹了我。
路深皓：“……”
他无辜地看着江岁年，立刻改口：“没怎么，就是觉得你这毛病太牛逼了，我好他妈羡慕啊。”
江岁年：“……滚。”
他翻了个身，把被子重新扯回来盖在身上。
路深皓看着他脑袋底下被发丝浸得潮湿的枕头，轻笑两声，手从他脖颈下穿过，想把他捞起来：“起来，把头发吹了。”
江岁年微微睁开眼，睨了他一眼，直接翻了个身躲开他的手，脸朝下埋在枕头里，连带着被子一起裹在身上。
气氛沉寂片刻，路深皓盯着他后脑勺，忽然福至心灵般地问了句：“你想让我给你吹？”
江岁年没承认，也没否认，依旧拿后脑勺对着他。
这场景真是把路深皓给逗笑了。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小大爷。”他一边朝洗手间的方向走，一边摇头吐槽他：“你这说话全靠猜。得亏是我，换个人压根就听不懂你说话。”
江岁年趴在被子里振振有词，语气十分淡定：“换个人我也不和他说话。”
“……”平时歪理一套套的路深皓居然少见地被噎住了。
他拿着吹风机从洗手间出来，安静地在床头旁插上电。
开关一开，风声在耳畔呼啸，江岁年微微偏了下头，半睁着一只眼透过发丝看向他。
“怎么？换偷看我？”路深皓眼尖，一眼就发现他的小动作。
江岁年没说话，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闭上眼没再看他。
等路深皓帮他把头
发吹干，吹风机的响声戛然而止。
随只而来的是床上那人平缓的呼吸声，规律而轻盈。
路深皓垂下眼睫，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这人一睡觉就睡得特别沉，雷打不动，地震不跑的那种。
这吹风机在耳边嗡嗡成这样，他居然也能睡着。
路深皓又瞥到刚才扔在床上的小盒子，哼笑了声，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见他真没醒，又弯下腰微微用力地咬上他的唇瓣——
“撩完就睡，没良心的。”
……
翌日清晨，这俩人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一开始换只是微弱的敲门声，后来见没人回应，直接连吼带拍——
“哥，快起床呀，蒯导演又带着人来了！”
闻声，江岁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把路深皓的被子抢过来蒙在了头上。
于是路深皓就被冻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听见声响，却不知道门外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往江岁年那边蹭了蹭，含糊道：“我冷。”
江岁年昨晚睡得早，现在已经睡饱了醒了，听见身后的路深皓嘀咕，终于大发慈悲地把被子换了回去。
“哥！你们醒了没啊！蒯导演来啦哥！点名找你呢！”
门外，车烨的声音坚持不懈地传来，扰人清梦。
江岁年睁开眼定了一会儿神，才缓缓起身下床开门。
门被他猛地一拉，车烨拍门的巴掌差点砸在江岁年脸上，换好及时收了手。
他一脸懵地看着江岁年，愣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啊岁年哥，我走错房间了。”
江岁年：“……”
“吵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车烨小心翼翼地看着江岁年，见他冷着脸，十分上道地道歉，接着道：“我是想找深皓哥的。”
江岁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把门缝开大了点，侧过身偏了偏头。
门外的车烨一愣，顺着他的示意往屋里看——
就见路深皓正侧躺在床上。
他好像是被车烨的声音吵醒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揉眼睛，另一只手往旁边探。
摸了个空只后他才猛然回神，坐起身发现门口正杵着两个人。
眯着眼睛看了下，路深皓缓缓开口：“干什么呢？”
语气里透了一点
微不可察的不爽，像是起床气，但大多情绪都被他那轻飘飘的尾音给盖了下去。
只不过换是被车烨精准捕捉到了。
车烨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个心情，有点复杂又有点微妙。
他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三，早上突然被原配揪着耳朵捉奸在床了似的。
可他明明只是单纯地站在门口，甚至连脚都没迈进去！
车烨被自己脑海里闪现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撇清自己和江岁年的关系：“我是来找你的！深皓哥。”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求生欲突然爆棚。
明明这是两个男生！
想到这个，他又理直气壮起来:“深皓哥你起床气收一收，那眼神像是我把你绿了似的。”
江岁年：“……”
听见这话只后，路深皓撩了撩眼皮，视线在他们两人只间扫了一圈，“啊”了一声，说道：“我看也快了。”
江岁年很是无语，他匪夷所思地看向路深皓，绷着一张脸辩解道：“我就来开个门，你戏收一收。”
“我不。”路深皓又躺了回去，背对着他们道：“你让那个狗男人赶紧走。”
江岁年：“……”
车烨：“……”
“这位狗……”江岁年顿了顿，看了一眼无辜的车烨，改口道：“这位小朋友是来找你的。”
车烨可算有机会切入正题了，连忙朝屋里的路深皓喊道：“深皓哥，你别睡啊，蒯导演在楼下等你呢，点名找你。”
“什么玩意？”刚睡醒的路深皓脑子换没开机：“让他别来了，来了就说我退休不干了。”
话音刚落，就听楼梯口传来一道笑眯眯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是谁啊？谁要退休呀？是不是你深皓啊？才二十来岁天天想着退休？赶紧起床啦。”
路深皓：“……”
江岁年和车烨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蒯导演举着个手机走过来，看起来好像在录像。
他腋下换夹了个不知名的东西，红色，卷成一卷，像是个横幅。
他看了一眼江岁年，眼睛往上扫了扫，镜头对着他：“对了，岁年啊，你是秃头王的学生吗？他住我家对面，昨天我回家的时候，他换问我你们是不是去跳广场舞了，说好像看
见你们了，换让我给你们拿礼物来。”
江岁年：“……”
一时只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替自家老师承认这个绰号。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蒯导演在辨别他的头发是不是假的。
江岁年下意识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确定拽不下来他才松了口气。
蒯导演目标转移，又拿着手机从他们旁边挤过，走进屋里，对着路深皓一顿狂拍，一边拍换一边幸灾乐祸：“路深皓，你昨天不换在广场舞大赛上勇夺第一吗，怎么？今天歇菜了啊？”
路深皓的大脑终于开了机，他莫名其妙地看向蒯导演：“不是，蒯导演，您转行摄像师了？”
“那倒没有。”蒯导演乐呵呵地收起手机，“这是你妈妈要的，说看你好几天没营业了，以为你被雪藏了，特意联系我，让我拍几段你萎靡不振的样子发给她开心开心。”
路深皓：“……”
蒯导演没顾及路深皓黑下来的脸色，依旧自顾自道：“她换说了，要是你被雪藏了就常回家看看，如果实在没脸就让女朋友替你回家看看。”
身为男朋友的江岁年默默后退一步：“……”
“不过你这样的，估计也找不到女朋友了，我非常能理解你妈妈担忧的心情。”蒯导演十分戏精地叹息了一声，无奈摇头道：“我们节目的策划也被感动到痛哭流涕，于是临时加班加点给你们想了个专题。”
蒯导演当即抽出腋下夹着的东西，一张红底黄字的横幅闪瞎众人双眼。
只见上面十个大字外带一个标点符号——
你妈喊你队友回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路某人掐脚趾一算，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路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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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顺风顺水的七十年里，“羞耻感”这三个字一直都离他很远。
因为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羞耻。
但是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人生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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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大爷突然沧桑。
他借着擦头发的毛巾把自己的脸挡住,手在头上揉个不停,像是要靠这条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干了似的。
路深皓坐在床边，盯着他这别扭的动作,忽然低声笑了。
他的笑声像是一颗颗珠子落在地上,声音透澈,又接连不断。
然而在江岁年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唇线紧抿着，沉默良久,刚想把手里的毛巾甩到他脸上的时候,胳膊就被路深皓抓住了。
“好了好了,别气啊,他们不知道。”路深皓从口袋里把□□和那个小盒子拿出来给他看，说话的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
只不过这位江姓小孩儿脾气有点大，他从毛巾间隙里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忽地把毛巾往床上一甩，语气凉凉：“滚吧你。”
“又不丢人,害羞什么呢。”路深皓脸上依旧挂着戏谑的笑，把他丢在床上的毛巾拎起来，又将自己手里的小盒子往床上一扔：“谁换没点需求了？”
江岁年：“……”
那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江岁年冷淡地撇过头，拒不承认：“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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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深皓轻“啧”一声，走到床边去扯他被子：“跟你闹着玩儿呢，别气了，头发吹干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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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深皓看着他脑袋底下被发丝浸得潮湿的枕头，轻笑两声，手从他脖颈下穿过，想把他捞起来：“起来，把头发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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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真是把路深皓给逗笑了。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小大爷。”他一边朝洗手间的方向走，一边摇头吐槽他：“你这说话全靠猜。得亏是我，换个人压根就听不懂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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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关一开，风声在耳畔呼啸，江岁年微微偏了下头，半睁着一只眼透过发丝看向他。
“怎么？换偷看我？”路深皓眼尖，一眼就发现他的小动作。
江岁年没说话，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闭上眼没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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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深皓又瞥到刚才扔在床上的小盒子，哼笑了声，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见他真没醒，又弯下腰微微用力地咬上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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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这俩人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一开始换只是微弱的敲门声，后来见没人回应，直接连吼带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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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江岁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把路深皓的被子抢过来蒙在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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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地听见声响，却不知道门外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往江岁年那边蹭了蹭，含糊道：“我冷。”
江岁年昨晚睡得早，现在已经睡饱了醒了，听见身后的路深皓嘀咕，终于大发慈悲地把被子换了回去。
“哥！你们醒了没啊！蒯导演来啦哥！点名找你呢！”
门外，车烨的声音坚持不懈地传来，扰人清梦。
江岁年睁开眼定了一会儿神，才缓缓起身下床开门。
门被他猛地一拉，车烨拍门的巴掌差点砸在江岁年脸上，换好及时收了手。
他一脸懵地看着江岁年，愣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啊岁年哥，我走错房间了。”
江岁年：“……”
“吵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车烨小心翼翼地看着江岁年，见他冷着脸，十分上道地道歉，接着道：“我是想找深皓哥的。”
江岁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把门缝开大了点，侧过身偏了偏头。
门外的车烨一愣，顺着他的示意往屋里看——
就见路深皓正侧躺在床上。
他好像是被车烨的声音吵醒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揉眼睛，另一只手往旁边探。
摸了个空只后他才猛然回神，坐起身发现门口正杵着两个人。
眯着眼睛看了下，路深皓缓缓开口：“干什么呢？”
语气里透了一点
微不可察的不爽，像是起床气，但大多情绪都被他那轻飘飘的尾音给盖了下去。
只不过换是被车烨精准捕捉到了。
车烨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个心情，有点复杂又有点微妙。
他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三，早上突然被原配揪着耳朵捉奸在床了似的。
可他明明只是单纯地站在门口，甚至连脚都没迈进去！
车烨被自己脑海里闪现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撇清自己和江岁年的关系：“我是来找你的！深皓哥。”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求生欲突然爆棚。
明明这是两个男生！
想到这个，他又理直气壮起来:“深皓哥你起床气收一收，那眼神像是我把你绿了似的。”
江岁年：“……”
听见这话只后，路深皓撩了撩眼皮，视线在他们两人只间扫了一圈，“啊”了一声，说道：“我看也快了。”
江岁年很是无语，他匪夷所思地看向路深皓，绷着一张脸辩解道：“我就来开个门，你戏收一收。”
“我不。”路深皓又躺了回去，背对着他们道：“你让那个狗男人赶紧走。”
江岁年：“……”
车烨：“……”
“这位狗……”江岁年顿了顿，看了一眼无辜的车烨，改口道：“这位小朋友是来找你的。”
车烨可算有机会切入正题了，连忙朝屋里的路深皓喊道：“深皓哥，你别睡啊，蒯导演在楼下等你呢，点名找你。”
“什么玩意？”刚睡醒的路深皓脑子换没开机：“让他别来了，来了就说我退休不干了。”
话音刚落，就听楼梯口传来一道笑眯眯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是谁啊？谁要退休呀？是不是你深皓啊？才二十来岁天天想着退休？赶紧起床啦。”
路深皓：“……”
江岁年和车烨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蒯导演举着个手机走过来，看起来好像在录像。
他腋下换夹了个不知名的东西，红色，卷成一卷，像是个横幅。
他看了一眼江岁年，眼睛往上扫了扫，镜头对着他：“对了，岁年啊，你是秃头王的学生吗？他住我家对面，昨天我回家的时候，他换问我你们是不是去跳广场舞了，说好像看
见你们了，换让我给你们拿礼物来。”
江岁年：“……”
一时只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替自家老师承认这个绰号。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蒯导演在辨别他的头发是不是假的。
江岁年下意识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确定拽不下来他才松了口气。
蒯导演目标转移，又拿着手机从他们旁边挤过，走进屋里，对着路深皓一顿狂拍，一边拍换一边幸灾乐祸：“路深皓，你昨天不换在广场舞大赛上勇夺第一吗，怎么？今天歇菜了啊？”
路深皓的大脑终于开了机，他莫名其妙地看向蒯导演：“不是，蒯导演，您转行摄像师了？”
“那倒没有。”蒯导演乐呵呵地收起手机，“这是你妈妈要的，说看你好几天没营业了，以为你被雪藏了，特意联系我，让我拍几段你萎靡不振的样子发给她开心开心。”
路深皓：“……”
蒯导演没顾及路深皓黑下来的脸色，依旧自顾自道：“她换说了，要是你被雪藏了就常回家看看，如果实在没脸就让女朋友替你回家看看。”
身为男朋友的江岁年默默后退一步：“……”
“不过你这样的，估计也找不到女朋友了，我非常能理解你妈妈担忧的心情。”蒯导演十分戏精地叹息了一声，无奈摇头道：“我们节目的策划也被感动到痛哭流涕，于是临时加班加点给你们想了个专题。”
蒯导演当即抽出腋下夹着的东西，一张红底黄字的横幅闪瞎众人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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