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结丹_美女修成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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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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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说话你灵智已开,修炼多少年了”季遥歌也不想再拈着这虫子,弹指将它扔到柜上,在它意欲逃离时一指按在它背上。

  蠹虫大怒,六足乱动“把你恶心的手放开老夫已经修行了三千六百年,比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大,大概和你祖宗平辈。”

  季遥歌仍死死按着它“三千六百年”她很是惊讶,按常人的修练,三千六百年至少也是元婴后期至化神期的境界,可她左看右看,这蠹虫都不像有这修为。“哪怕是妖修,你也该修出人形,化个人身来我看看。”

  “你才是妖,你全家都妖”蠹虫怒道,“老夫为何要化身人形你们模样奇丑,身形笨钝,哪比得上老夫这身金甲长须样貌英俊身形伟岸不换不换”

  “”季遥歌默。

  “你那什么表情老夫难道说错了你不觉得老夫漂亮”蠹虫已然看到她眼中嫌弃。

  “”审美不在同个种族,季遥歌觉得他们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当机立断改变话题,“你怎会出现在此藏在这里多久了”

  蠹虫突然不语,头顶一对乌黑豆目窜过几缕精光,六根针似的尾巴忽像蝎尾般倒勾,往季遥歌手上蜇去。季遥歌反应也快,手飞快缩回,没让它蜇到自己,可那虫子却趁此机会嗖得一窜,金光闪过,它便消失在季遥歌面前。

  连话也不留一句。

  屋里恢复寂静,像蠹虫从没出现般。

  季遥歌在屋里踱了一圈,并未发现那虫子藏身之地。藏书库的正中设有圆桌圆凳,她索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慢悠悠道“书库竟然出现蛀虫,看来明日要拿些草进来熏熏,再喷点蚁虫液,唔还要摆些千年樟丸,最好再放两只青面蛛进来”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娃娃老夫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向我下此杀手”

  半空中金光陡然闪过,蠹虫再度出现,这回是气得连须带尾都在颤抖。

  草、蚁虫液、樟丸,那都是灭驱虫的药,至于青面蛛,那是白鱼天敌,纵然他修了三千六百年,这些早已杀不死他,但他毕竟虫身,那些药还是有损他的道行,而且,青面蛛长得奇丑

  他一点也不想见

  季遥歌掩了掩唇,以眼神示意他“坐。”

  “哼”蠹虫恼火地“啪”一声,直接飞扑在她桌对面。

  “在下季遥歌,不知阁下名讳”她拱拱手,好声好气问道。

  “老夫高八斗。”

  “咳。”季遥歌猛地握拳捂唇嗽了两声,“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哼,老夫徜徉书海三千六百年,阅过的书没有百万也有十万,莫非当不起这八个字”高八斗不无骄傲地开口。

  “自然当得起。”季遥歌顺着他的意,“在下只有些好奇,高仙友这三千六百年是如何修行的,又怎会藏身此地”

  此语一出,季遥歌发誓,她在这只死虫子眼里看到了蔑视。

  “老夫既是白鱼,自然以书为食。”高八斗开始说起自己。

  一人一虫便分坐两头,隔桌而谈。

  这高八斗原是人间宫庭藏书阁内无灵智书蠹中的一员,专好啃食书册,大概是运气好的关系,躲过几次灭杀,在寿元终尽之时藏书阁竟被人藏了批修仙界功法玉简进来。他遁入其间之后,受玉简功法内所蕴含的灵元滋养,不到十年竟萌生微弱灵智,开始吸纳玉简中的灵元,脱胎还骨。

  “你们人类只知吸纳天地灵气修行,却不知那典藉的字里行间所蕴藏的灵元何等纯粹深厚”说起这个,高八斗声音中满是感慨。

  不过在季遥歌听来,这更像是一个食客对美食的贪馋。

  自从高八斗发现自己能吸纳书中灵元后,便以此为食。修仙界的功法典藉无不是前人耗尽心血所著,所谓书中灵元,指的便是蕴藏其间的前人智慧,与灵气也不相同,常人感应不出,只有高八斗能吸食。一本典藉的灵元吸食完后,也就等于已经阅过,便无法再食。此法于书不会有任何破坏,但对高八斗而言,却是吸一本少一本。宫廷书阁内的典藉就无法满足他的需要,不过他运气好,藏在一块玉简内,竟被带到修仙界,从此开启了在万华修仙界书海里徜徉的逍遥日子。

  他自己也算不清呆过多少的书库,爬过多少功法典藉,每天就是饱吸灵元,无书可吸时便蜇伏休眠,从一只小小的蠹虫,慢慢活成现在的蠹仙。

  没人会想到一只蠹虫也能修炼,而他亦不涉争斗,虫身又擅隐藏气息,故这三千六百年来,他从未被人发现过,直到今夜。

  “这破地方着实穷,两三年也没个新书入库,老夫饿得鳞甲颜色都变淡不少。”说起这事,高八斗就冒火。

  他是百年前跟着一块功法玉简被带入赤秀宫的藏书库,不想这地方穷得叮当作响,整个书库都是些低下的功法,吃了都倒胃口,他就一直蛰伏休眠着。好不容易三日前送了新书进来,他已嗅到香气复苏,不料季遥歌这歹毒的女娃娃,居然守在这里三天三夜不离。

  那书虽不是什么上佳之品,但他饿了两年,已是馋得不行,到了第三夜再忍不住,这才现形,不料竟然被季遥歌抓个正着。

  “对不住了。”季遥歌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个歉。

  “说完了我,你也该说说你的来历了。”高八斗触须一翘,忽作高深道。

  “我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就是媚门低修。”季遥歌淡道。

  “小娃娃,你莫诓老夫,老夫活了三千六百年,没有修炼什么法术,只学了一样东西,识灵术。”高八斗声音一下变得沙哑飘渺,“你不是季遥歌。”

  一眼看穿。

  季遥歌背脊一僵,面上却不显,只淡道“是吗”

  “那丫头,是不是死了”高八斗有些感伤。

  季遥歌顿了许久,才道“算是吧。”

  “你杀的”他问。

  她摇头“不是,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已只剩躯壳。”

  “我就说,哪个不长眼的会挑她来夺舍。那丫头挺可怜的”高八斗有些唏嘘,很快却又不怀好意笑道,“不过你更可怜,居然挑了这么具没用的身体来复生,还不如死了轮回。”

  “”季遥歌最近正愁这事,脸色便是一沉,“她的身体怎么了”

  “她在这里干活干了十多年,虽没打过照面,不过多少也算是熟脸,此前我曾趁她睡觉时探查过她的身体,她是天生的双绝体。”

  “何谓双绝”季遥歌问道。

  “一绝情,二绝灵。她与常人不同,并无七情六欲,性情寡淡,谓之绝情,这本是难得的修仙资质,你们凡人修仙就爱谈心志坚定,泯爱灭恨,她就是这类人,只可惜她又是绝灵体。所谓绝灵,就是先天经脉闭锁,神识混沌,终一生都无法吸纳天地灵气,难以修行。”高八斗叹了两声,“小娃娃,老夫看你是个聪明人劝你一声,捡了这样的身体就不要妄想修仙了,要么在这里安逸到老,要么就抹脖子重头来过吧。”

  “”季遥歌默,良久方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高八斗见她不死心,豆目盯着她“你既撞见老夫真身,也算有缘,若信得过老夫,便让老夫看看你的元神。”

  季遥歌与他对视片刻,点头。无谓信任,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高八斗得她应允,腾空飞起,又“啪”地贴到她头上,两根细触延长,自她眉心朱印探入。

  季遥歌闭了眼,额间只有一点刺痒,便没有其他感觉。

  许久,她才听到他“咦”了声。

  “三魂缺失一魂,你的魂魄不全啊。”高八斗收回触须。

  “少了哪一魂”季遥歌大惑。自复生之后她并没觉得有何不妥,相反本该充满怨怒的心情反而呈现一片冷静。

  “你缺失了幽精。”

  “幽精”季遥歌蹙眉,“此魂主情,失情失爱,失男女之欢。”

  难怪,她心境冷静非常。

  “那会如何”

  “三魂缺失,你元神不全,终非好事,时日一久,你会性情大变,陷入疯魔。”高八斗从她头上飞下,又“啪”地落在桌对面,“刚才让你去死,这招恐怕也不行了。魂魄不全,你若入六道轮回,下辈子可能会是傻子。”季遥歌心情更差了,一事未了,又生一事,她这运气也算是背到极致,连死都不行。

  “真的没有我能修行的功法吗”她垂目许久才又开口。

  也罢,事情既已发生,怨恨无补,她只能想法解决。修仙界以强者为尊,就算要找那一魂幽精,也需要她有足够自保的能力,那么修行是她不可避免的唯一途径。

  “没有,起码这屋子里没有”高八斗想也不想就否定。

  季遥歌陷入沉默,高八斗却又惊叫“不对,还有一本”

  她眼睛一亮“在哪里”

  高八斗却道“那书可以给你,不过你要答应老夫,拿了此书你得带老夫离开这穷窟窿,寻个大书库给我。”

  “好,我答应你。”季遥歌不作多想。

  高八斗桀桀一笑,飞身落到了墙边书柜的柜脚前“来来,来取吧。”

  季遥歌上前,却见那书柜柜脚已残损,底下垫了枚灰朴朴的玉简,她拿眼神问他谁会把稀罕的功法当成垫脚石

  “快拾起来看看,依老夫之见,这世上没有比这套功法更适合你的了。”高八斗上下飞着道。

  季遥歌半信半疑地蹲在书柜旁,以肩顶起书柜后飞快将那玉简抽出。书柜站立不稳,摇摇欲倒,她只得以背撑着书柜,双手擎起玉简,凝神以精神探查。

  很快,泛黄书册在她脑中浮现。

  封面上是衣不蔽体的窈窕女郎,旁边几个恶俗红字美女修成诀。乍一看,像是春宫图册。

  她猛地合拢双手,将这书册从脑中驱逐,瞪眼怒视高八斗。

  高八斗已经飞得远远的“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已经是我寻遍脑海所能想到的最适合你的功法了。你看啊,你生得又不貌美,是我活了这么久以来见过最平庸的一个,既然修不成仙,那就修成美女,兴许还能哄到哪个上修愿意帮你”

  话没说完,季遥歌手里的玉简已经砸了过去。

  高八斗往高处一窜,季遥歌已站在原处静默地看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怵,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你别发火啊这真是稀罕功法,那上面灵元波动极强,但似乎被强大禁制封印,我无法窥其真实内容。我活了三千六百年,这还是我遇见的头一本,我无法吸纳窥视的功法玉简”

  季遥歌无从分辨他话中真假。

  应霜夫人是谁

  就是骗正经男修和她一起不正经的的女修呀,赤秀宫的主人。

  娇桃说完赤秀宫的来历口干舌燥,拈着兰花指用力戳对面人的额头。

  “我说你到底想起来没有”

  她对面坐着个小姑娘,豆蔻年华的模样,不过修士的外表大多随心所化,有成熟有稚嫩,有明艳有天真,所以也辩不出年龄。

  小姑娘穿雪白的交领襦裙,和赤秀宫里大部分女修一样,交领内是红梅小兜儿,腰肢束得不足一握。小兜儿系得低,如果身子够饱满,就会撑起白花花的汹涌波涛与深邃的沟。可惜很遗憾,小姑娘身子干瘦,肚兜勒在胸前不起波澜,一片平静。

  “没有。”小姑娘揉揉眼,没睡够似的。

  娇桃看她这德性就来气,拍了她一脑瓜子,道“都说你是个傻的,果然是个傻的修练了十几年也没练出个屁来,被人打得连祖宗都忘了,想替你报仇出气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人去。”

  对面的人还是瘫着张脸,无动于衷,娇桃更烦了,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瓷瓶扔给她“拿去拿去,上辈子欠了你的。吃了赶紧把伤治好,那些破事爱记不记。马上就是双修选了,你这模样,哪个师兄弟愿意和你双修修为上不去,再过几年,你这皮囊就老了,百病缠身,等着老死山林吧。”

  “谢谢娇桃师姐。”小姑娘在娇桃恋恋不舍的目光里接过瓷瓶,垂头道谢。

  娇桃又叨叨两句,叮嘱她赶紧服药疗伤后,就摇着纤腰翘臀走了,身上的香风却在小小的石洞里经久不散。

  石洞安静下来,小姑娘将瓷瓶蜡封挖开,倒出枚龙眼核大小的碧绿丹药,淡淡药香钻入鼻间。低品阶的疗伤丹药清华丸,不是什么好药,但看刚才娇桃肉疼的眼神,似很着紧这东西,看来双霞谷真的很贫瘠,赤秀宫也穷得叮当响。

  药非良药,但她并没更好的选择。

  将药丢入口中,一缕清凉的甘甜在她唇间绽开,她胸口隐隐作痛的郁结被缓解。盘膝坐定,她尝试运气疗伤,可试了几次,丹田内空空如也。娇桃说她已经修炼十多年,可她经脉里除了几缕杂乱无章的浑浊气息之外,并无灵气。

  这躯壳的资质比她预料的最差情况还要差肉体凡胎,骨骼平平,经脉闭塞,体内几无灵气,像块钝石。而原主的悟性应该也极差,索性就是放弃了修仙一途,连最基础的炼气锻体都没用心,以至体质孱弱,练了十多年毫无所成,只在炼气三层徘徊。

  她几乎无从入手修行,以这躯壳的情况,莫说找百里晴算账,哪怕是踏上万仞山都不可能。再者论,修行不够,凡躯便会遵循自然规则衰败死亡,即便有些灵药,也不过延缓一二,而以她这身体的孱弱程度,料来寿元不会长久。

  要想达到从前的境界,怕是难如登天。

  想起过去,她一时有些怔忪。

  那日在山谷中寻得这身皮囊,恰逢她溃神之机,被他送入这躯壳到今日,已过半月。她元神重凝,昏阙不醒,到三日前方醒转,醒来之时人已到这赤秀宫里,身边也没了他的踪迹。想来是兑现了与她的承诺,他潇洒离去,连名讳也不曾留给她。

  甚至于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有那双狭长凤目,瞳晖迷离,见之难忘。

  她长吸一口气,将肺脏丹田涨满,再缓慢吞尽浊气,睁眼起身,将此事抛下。

  诚如他所言,二人萍水相逢,她助他退敌,他守信帮她复生,如今已然兑现,他们缘了相泯仙途,无可回首,眼下她最该关心的事,是她自己。

  掐指算来,从百里晴夺舍到现在,已逾三十日。百里晴眼下应该早已回到万仞山上,以白韵之名换得师门上下信任,鸠占鹊巢,而她,虽未被毁去元神,却成了媚门的一介低修。

  短短三十余日,她的仙途天翻地覆。

  醒来的这三日,她还没出过洞府,只借着疗伤的名头藏于洞中固神,让元神与躯壳融合后再查看这具肉身的情况。这三天里,不是没人来看望她。这肉身原主修为虽低,但人缘似乎颇好,隔三差五就有同门前来,其中同她关系最好的,便是那叫娇桃的女修。从她们口中,她旁敲侧击到不少事。

  这具肉身的原主,姓季名遥歌,乃是多年之前被赤秀宫的主人应霜夫人抱回来的人间弃婴,自小养在应霜膝下,在这赤秀宫里长大。

  至于这赤秀宫,她从前却闻所未闻。

  万华上各阶低修众多,门派繁杂,似这样的三教九流小门小派不计其数,本就名不见经传,况且还是个以惑人为主的媚门。作为一个循规蹈矩了两百多年的名门正派修士,下九流的媚门哪有可能传到她耳中

  而她如今,却成了媚门一介低修。

  石洞的墙上磨了块巨大石镜,光滑剔透的石面照出她如今模样。

  她挑眉,镜中陌生的容颜也跟着挑眉;她眨眼,那人也跟着眨眼稚嫩的面容,清秀的五官,纤瘦的身骨,未挑个的身量,让她看着像长不大孩子。

  也难怪娇桃每回看到她都长吁短叹,这样的容貌身材,也不知是如何在媚门这销魂窟里生存下来的

  这张脸,清秀有余艳丽不足,谈不上丑却更称不上美,在修仙界一众驻颜有术的女修之间,只落个平庸二字,别说与白韵相论,便是普通女修都比不上。

  唯一出众的,大概只有她脸上那双硕大的眼眸,瞳仁纯粹清澈不染纤尘,能轻而易举倒映出对面的景象,有些慑人心魂的干净,可再细看,这巴掌大的瘦弱脸庞上嵌着这么大的眼,定定望人时有几分窥心之惑,又添几分诡异。她从镜里看到自己如今陌生的容颜,又从这陌生眼眸里看到陌生的自己,心头无端一跳。

  这眼眸,她自己看着都有些怵人。

  也罢。全新的肉身,想要习惯总需要点时间。

  从前她潜心修练,对外在皮囊看得很轻,所谓殊色艳名不过是旁人恭维追捧给的,于她而言并无留恋,故换成如今这模样,她也未因容貌平庸而困扰。

  困扰她的是另一件事。

  也不知是这几日瘦了还是如何,她站在镜前略走动了几步,松垮的衣襟便已滑到臂上,露出纤细的锁骨,那系不牢靠的红梅兜儿也歪斜塌落,目光只一低垂,那不足掌握的丰盈可怜巴巴地耸立着,尽收眼中没有风情,只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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