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异动_春浓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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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异动

  五婶取出一个包得紧紧的包袱里:“这是生地寄回来的。”小初睁大眼睛,小意难奈的欢呼一声。

  姐妹二人一起看着那包袱。外面是蓝色打着补丁的旧布,五婶打开歉意地道:“他是三个月前才托人带回来的,我想请楚家的人带,有些话不好交待。你要是不回来,我本来是想过年冬闲,我自己去的。”

  包袱里面又是一层包袱,这一层也是半新不旧的,五婶再打开,房中顿时多了不少光泽。簪、环还有碎银子,难怪一大包那么重。

  小初手托着腮道:“他托的这个人是个可靠的。”路上没有昧下来。用手拿起一样来看看,有一只簪子花心里有疑似的暗红色血迹。

  这全是战场上来的。小初可以断定。不然的话,生地怎么能有这么一笔钱?

  “这些首饰要送去洗洗,”小初丢下来,见小意红着脸,对她道:“我说的吧,生地还在。”小初到现在,才算放下心来。

  阿弥托佛,在就好。生地在小初心里,同五婶一样像家人。想到这里问五婶:“他现在叫什么名字?”

  “哎呀,这个我可忘了问了。三个月前来了一个骑马的当兵的,说是找你,我说你不在了,他又找我。对我说是张校尉带回家的包裹,说你不在就给我收着。”五婶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担心,眼角多了泪光:“给我也带了不少,我们家里现在过得好了,全仗着你免了租子,又白给了我几亩田,”

  小初奇怪地问:“给了几亩田?”五婶见到小初神色,也奇怪地问:“你不知道?”小初心里一下明白过来,知道是楚怀贤吩咐的。

  与楚怀贤成亲后,小初是断断续续地提起五婶的事情。小初在心里默默的想一想楚怀贤,脸上全是笑容。

  看过五婶,也知道生地的下落,小初和小意又去自己原来的旧房子坐坐。院内院外一样也没有改变,旧木桌子上的裂缝也是原来的那几条。

  不过有一条,就是干净异常。

  回来两个儿子迎在门口,一人头上戴着一个红叶编成的圆环,奶声奶气地齐声问小初:“母亲哪里去玩,不带我们?”

  小意把五婶给的干枣取出来给他们吃,豫哥儿咬一口吐了:“酸的。”把手里的半个扔在地上。骥哥儿吃都没吃,只拿了一个在手里看着哥哥吃过不好,也说一声:“酸的。”把手里的一整个扔在地上。

  “这是酸枣,当然是酸的,”小意急忙去捡,把豫哥儿扔的半个也捡在手里。丫头们献殷勤:“小姑娘,酸的开胃,是好东西。”

  小意露出笑容:“是吗?这是五婶给的,是一个一个从树上打下来,费功夫的。”小初取笑小意:“你算是不忘本。”

  如今是花枝招展的首饰戴一头,不想小意还没有忘记当年穷的时候。

  “杀呀杀,”豫哥儿带着弟弟,欢快的跑走。小初对着儿子们的身影看着,这是两个小贵公子,是不知道民间疾苦的。

  来见楚怀贤,楚怀贤却不在出去会客。小初和小意分开,独自在窗下坐着,一会儿想着生地不知道现在哪里,一会儿想着以前刚进这家的时候,心中是满满的往事。

  见日色不时的西沉,小初已经问过楚怀贤好几声。到最后自己坐不住,在院门处晃悠着,等着楚怀贤回来对他好道谢。

  暮色渐黑时,才听到门外有马蹄声,然后是楚怀贤熟悉的声音:“吁……”。丫头们嘻笑声中,小初跳起来双手提着裙子奔出去,头上首饰上的宝石把暮色划了一道光亮来。

  她是笑逐颜开:“公子。”再看楚怀贤,却是面色阴沉,眼中带着焦急之色,像是出了大事情。

  “怎么了?”小初面上还是笑靥如花:“我在等你。”楚怀贤强打笑容,在小初头上抚一抚:“回房去,我有事。”就匆匆去见楚太傅。

  楚太傅正在用晚饭,见楚怀贤进来是笑呵呵:“用过晚饭没有?”回到别院的楚太傅看上去日子过得不错,他穿一件家常的藏青色八成新旧衣,不再是他常穿的官服。脸上的笑容,像是哪一家休闲养老的老爷子。

  “还没有,我跟着父亲用吧。”楚怀贤见父亲还没有用过饭,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家人送上碗箸,给楚怀贤盛上饭来。

  楚太傅平时再忙,吃饭时是不问任何事情,安安稳稳地吃饭。今天也不例外的他,早就看到儿子面上的焦急和忧虑,是出了大事的样子。

  除了京里的事情以外,别的事情是不会让楚怀贤着急成这样子的。楚太傅心里也急,但是见到儿子奔回来面上有汗带着疲累的表情,他放慢吃饭的速度,楚怀贤跟着父亲的速度,从容的把饭吃完。

  吃过,楚怀贤已经镇定的多。楚太傅依然能沉住气,看着家人收拾好,取茶在手中,才不慌不忙地问出来:“出了什么事情?”

  “那一年儿子被人追杀,已经找到原因。我刚才从左守备家里出来,街角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张丞相的表亲贺大山。我追上去和他动了手把他擒住,关在县衙里。”楚怀贤说到这里,面上又现焦急:“看到他我才想起来,那一年我去见左守备,也遇到了他,不过当时人流中一晃他过去,我就没有想起来。”

  楚太傅当机立断,喊来随着自己多年办案的得力家人:“请左守备来。”再对楚怀贤道:“事情紧急,你挑上几个心腹的家人都带刀剑,在厅后守着。要有什么不对,不要客气!”

  掌灯时分,左守备过来。门前下马还在笑问请他的人:“太傅这样有兴,晚上请我看月?”左守备是弃文学武,是楚太傅门生的门生手里中过春闱,就转为武科。所以用左守备的思想来看,是算有渊源的。

  夜风中,左守备还有心情观赏楚家的园林。见到红灯笼下小亭,也停下脚步看几眼,夸一声:“不错。”

  这样来见楚太傅时,左守备还沉浸在园子的红叶小亭上。楚太傅面有笑容,看着左守备进来行礼:“太傅,这里好月。”

  “是啊,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可以陪我看得。”楚太傅说过,左守备见他坐着不动虽然觉得怪,心里还在想着月亮:“现在是秋高气爽赏月时,再不赏过几天就成秋风扫落叶了。”

  自己觉得这话好笑,一个人先笑出声来。

  楚太傅不动声色的接上话:“在这里秋风扫落叶不尽兴,几时你带着兵一船顺水到京中去扫落叶才叫好。宫中的落叶,好扫得很呐。”

  左守备见他开口,还没有听到什么,先把脸上笑容带出来,等到把话听完,左守备愣住了。他脸上的笑容全僵在面上,突然明白过来,背上陡然冒出不少冷汗出来,向前一步跪倒,颤声道:“下官多有得罪,可这事儿,下官一定是冤枉的。”

  这种空穴来风的话最难抵挡,把左守备吓得突然之间魂飞魄散,还以为是被谁牵连。楚太傅和厅后的楚怀贤见到他这样,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不是谋逆的人。

  要是左守备也有异心,楚太傅觉得自己还真不好办。

  现在见到他这样害怕,楚太傅笑容不变,亲切地道:“你起来,我有话和你说。”左守备战战兢兢起来,楚太傅和颜悦色地问他:“丞相处,一年与你通过多少消息?”

  “丞相处倒是没有,全是大国舅书信来往许多。他说,”左守备回想到这里,突然一个冷战明白过来,脸上好似见鬼的神色,扑前一步,对楚太傅是嘶声:“不好,他们要谋反!”

  楚太傅这才变了脸,严厉地道:“你太愚顿!到这时候,你才明白?”左守备倒吸一口冷气,踉跄后退两步脚跟碰到椅子,他跌坐在椅子上,是失魂落魄低声喃喃:“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到,贺大山来常说借兵,有时候借给他装威风,一借就是半个月才回来。我问过士兵们,就是陪着出去没有别的事情,这样借几次,我就放心借给他。想着他不过是装威风…….”

  “糊涂!这里离京里有船很快就到,一旦有了事情,他不用你的兵打仗,只需要借走不动,你这支兵马,就等于废物!”楚太傅训斥着左守备。

  左守备一下子跳起来:“贺大山还在城里,我可以追他回来,只是他前一阵子又借走一万兵马,我不知道去了哪里,太傅,您得帮帮我,这是件灭九族的事情。”

  厅上掌着明晃晃的灯烛,楚太傅把左守备面上的害怕、胆怯全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是再骂他,还是怜悯他,沉着脸先一动不动想对策。

  “京里二国舅在兵马指挥司,九门关闭都在他手里管着。虽然梁王殿下是揽个名儿,不过他自先帝西去后事事谨慎得我我,他未必真管事儿。左守备,你是行兵打仗的人,这事情,你得给我出个主意怎么办?”

  楚太傅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是,是,”左守备擦干冷汗,听楚太傅沉声道:“这是将功补过,可以保你无事。”左守备听着心里一松,主意就流畅的很:“如果京里作乱,太傅可以写信给钟山王,钟南王和平江王,三位王爷处各发兵马离京都五百里停驻,这样的话,可以说是调防兵马,有什么事情进京也快得很。”

  楚太傅抚须听着点头:“我调兵马不合适,不过我可以手信给三位王爷,把眼前局势对他们说一说,他们应该会明白。”

  “如果丞相真的这个心思,太傅此时回京已经晚了。但是邸报今天才到达,没有听到京里有作乱的消息。太傅可以派一个亲信有威望的人回京去,相机行事。”左守备越说越认真,武将的气概渐出来,刚才的惊吓渐退去。他双手抱拳行礼,慨然道:“请太傅手书,要是信得过我,我派人送往三位王爷处,再拿住贺大山,把我的兵马要回来。太傅,我这守备当得闷气已极,是我升官的时候到了!”

  楚太傅的心又放宽不少,呵呵笑了一声,是推心置腹的口吻道:“就依你,不过这信你得快快给我送到才行!三位王爷从弄清楚这事,到调兵回来,至少要三个月以上。这离过年只有不到三个月,我的心里是担心的很。”

  左守备笔直了身子:“下官明白!”然后陪笑:“太傅,您要是信不过我,我以后天天在您这里住下得了,我就是人质,有什么异动你先拿我开刀。不过现在,容我出去吩咐跟我的人,让他们把贺大山那小子抓回来,我的兵,还在他手里呢。”

  “不必去了,怀贤帮你拿了,你让人去县衙里带他出来。路上小心,不要让他跑了。”楚太傅说过,左守备满面笑容:“好,我的兵,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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