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倒霉的楚怀德_春浓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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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倒霉的楚怀德

  天色微明时,楚怀德惊慌失措从房里冲出来,怒吼道:“小根儿,小根儿!”外面酒色脂粉气犹在,就是不见自己的跟班小根儿。楚怀德跺脚骂:“贼奴才!”刘四姐一件杏黄色抹胸出来,从后面拉住楚怀德:“这么早,再睡一会儿。”

  楚怀德把衣服猛地一扯,刘四姐一个踉跄,跌坐在门槛儿上,睁着睡眼迷乎着对这个年青的少年望去。楚怀德跳着脚骂:“凭你也来拉我,贱人!昨天夜里,是你把灌醉了是不是!你把我怎么了!”摸摸自己衣服整齐,楚怀德转过来面庞是傲慢地,从袖子里取出一两碎银子扔在地上,是放了心道:“赏你!去把我的跟班儿喊来。”

  刘四姐捡起银子,走远了,嘀咕道:“把你怎么了!看看你那小身板儿,你不怕遭罪,我还要积德呢。”

  怀德公子站在房门前候跟班,抬手抹着自己虚无的汗水,是心有余悸:“这下九流的人,果然不好惹。幸好我没有碰她,不然死缠活缠着我,我成了大哥第二。”好险,真是好险!怀德公子也是楚家人的性子,清高而且自傲!

  小根儿正睡得香,被弄醒哈腰跑过来挨了楚怀德两脚。刘四姐看着这个少年又跳着脚骂:“昨天晚上,怎么不弄醒我!”主仆走后,旁边又出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妓者,问道:“你接的什么人?一大早上闹什么!”

  “谁知道!说是楚家的人,一脸的稚气,也来这里。”刘四姐把银子牢牢握在手心里,对着她说过就进房里去继续补眠。

  楚怀德骑着马,是从来没有的快。早上人不多,街道上透着清爽。楚怀德是急得一头汗,一面走一面喃喃骂小根儿:“不拦着我。”小根儿缩着头跟上,昨天遇到大公子,他知道楚怀德今天要倒霉,就只由着楚怀德骂不说话。

  不敢走正门,楚怀德在角门外停下来:“马给你,随你哪里去,过一个时辰你牵到门口我出来,就当你备马我会客去。”天边晨辉出来,楚怀德仰起脸来:“告诉马棚的人,让他们别说我昨天马没回来,就说我明儿赏他们。”小根儿答应着,也为这位公子在心里难过。

  又不是怀贤长公子,在家里说一句是一句。再说赏马棚里的人,小根儿在心里为难,都说了几次,德公子象是忘了赏。

  匆忙安排得象是无破绽,楚怀德让小根儿走开,自己伸手去叩门。小根儿牵马只走到拐角处,回头来窥视楚怀德叩门。

  门开处,是一个与张姨娘相熟的婆子,经常帮着张姨娘买东买西。楚怀德在这里应门,也是她可以帮自己遮掩。一步进来刚说一句:“有人问,说我昨天回来。”那婆子已经在啧舌头:“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家里要翻天了。”

  楚怀德听到,好似头顶炸开一个万钧雷霆。正魂不附体时,婆子还在唠叨:“二老爷让人打着灯笼找,又让人拿着绳索找……”楚怀德后退一步,半只脚出了角门,是出去还是进去?父亲楚二老爷对这唯一的儿子是爱如珍宝,可是寄希望过多,也是管得相当严。

  “德公子回来了,”几个早起扫地的家人也看到,楚怀德最后离开的希望破灭,恨恨低低骂一声:“多事!”硬着头皮往房中去。

  张姨娘在廊下站着,还是昨天的装扮。她是一夜没有睡,候在这里等楚怀德。此时见到,张姨娘嘴里叫一声,又把正心惊胆战的楚怀德吓了一跳:“不要叫!”张姨娘泪痕满面已经扑上来,扯着衣袖上下看人:“去了哪里?从来没有一夜没有不回来过?是拐子拐走了?一定是的,天可怜我,你还能回来。”

  “姨娘!”楚怀德暴躁上来:“我昨夜在相熟的学友家里,在楼大友家,背书呢,一时忘了让人回来说,就是这样!”暴躁的楚怀德甩开张姨娘上台阶,嫌打门帘的小丫头慢,伸手自己打起来,回身对张姨娘还是急脾气:“打水来!送饭来!有几个好破题,我们约在楼家做呢!”说着又是一句:“妇人!耽误事儿!”

  两步进房来,楚怀德愣住!正中的扶手椅上,坐着阴沉的楚二老爷。楚怀德收起焦躁,陪笑躬身道:“父亲早,昨天楼家的公子约我,说有几个好破题要我们去做。我去了……”

  楚二老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那发福的身子影子拖在地上,对楚怀德有无穷的逼迫力。楚怀德往后面陪笑退一步,不敢多退。见父亲又走过来,笑着还在解释中,眼前一个黑影子一晃,是楚二老爷重重一个巴掌,打在楚怀德脸上。

  “混帐!不长进!还敢说假话!”楚二老爷一跳多高,暴躁着开始骂楚怀德。张姨娘在房外失魂落魄:“难怪是父子。”是一个脾气。

  楚二老爷跳脚:“还敢骗我!跑哪里钻花街柳巷子去了!看你长成了人,不想还是不成人!外面的是你姨娘,有你那么说话的吗!难怪你不敬重太太,就是一个姨娘,今天看你就不拿她当人看!”

  张姨娘先以为给自己出气,正抹着眼泪要进来歉辞两句,听到后面说“不敬重太太”的话,张姨娘停下脚步,还是失魂落魄:“我是哪个牌名上的人。”

  房中暴吼声更甚,楚二老爷越发生气:“取板子来!打断他的腿!”外面家人答应一声走去。张姨娘急得进来跪到楚二老爷身前:“求求二老爷,他外面呆了一天,肯定没吃没喝,要是打出了事情,可怎么办?”楚怀德面如土色,膝行过来求父亲:“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有了再次再打!”

  楚二老爷一脚踢倒楚怀德,对着他秀气害怕的面容看过去,跺脚吼道:“快去传板子!今天我打死他!”

  这样的吼声,家人们跑得飞快去催板子。不一会儿同着绳索,板凳一起送进来。张姨娘一见那厚重的板子,更是不能自持,对着楚二老爷苦苦哀求:“他禁不起,你打我吧。”张姨娘房中大哭起来。

  楚二夫人听到这样动静,扶着丫头来看。见张姨娘哭着扯着二老爷衣服不象,嘲讽地道:“这也太没规矩了,难怪怀德昨天一夜不回来,也不知道告个假。这如今好,家里人都知道了,母亲早上听说,也作主要打,说是不打不成人呢。”

  张姨娘听到这声音,好似紧箍咒,胆怯地松开手。忽然扑过来求楚二夫人:“太太,您行行好,他下次再也不敢了。”楚二夫人带着鄙夷,对张姨娘极为和气:“你放心,二老爷他,哪里舍得。”说着骂丫头们:“没规矩的东西,大嫂让我去呢,你们也不提一声儿醒。要知道咱们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楚二老爷自楚二夫人进来就似木偶一样呆立着,见二夫人走了,二老爷又暴怒起来,喝命小厮们:“打!打死他我不要了!”

  小厮们对着惊慌失措的楚怀德行个礼:“公子,对不住了。”过来把楚怀德捆上,一个人按头,一个人按脚。房中只听到板子声响,还有就是楚怀德的呼痛声。

  这呼痛声渐弱的时候,张姨娘哭得似泪人儿,紧紧扯着楚二老爷的衣服揉着不依:“放了吧,快放了吧。我知道你打他,是打给别人看的。”楚二老爷握紧张姨娘的嘴,眼睛里闪着寒光:“他原也该打!不过不打他,这件事情过不去!”

  “这是我一生的依靠,你给我看好了他!不许他乱结交人,不许他外面乱钻狗洞,不许他乱想心思。”楚二老爷一字一句交待张姨娘:“怀贤的名声受了损,现在怀德的名声,一定要好好捧着。”

  这父子两人,打的是一个主意。

  楚怀贤的院子里,楚怀贤和林小初正在打嘴仗。林小初慢条斯理:“你昨天晚上喝了酒回来的吧?”楚怀贤不承认:“你做梦吧,过来闻闻哪里有酒气。”林小初慢慢腾腾:“你昨天的衣服呢?拿来我一看就知道。”楚怀贤喊冬染:“拿我昨天的衣服来。”

  冬染进来笑:“洗了在院子里,等干了送过来。”楚怀贤笑过,小初接着笑。楚怀贤笑得息事宁人,林小初有几分皮笑肉不笑。

  “出去看花,你最喜欢的。”楚怀贤和小初并肩出去,见院子里一架木香已经蔓蔓,小初突然发感慨:“那酒疯子没眼光,我让他养花,他居然说不会。”楚怀贤笑着道:“这有何难,让他办了来。”

  林小初斜睨楚怀贤:“他肯吗?”再笑得露出几颗小白牙:“他要不肯,你让他进来,我和他说。”楚怀贤大笑,拉起小初下台阶:“过来,我摘花给你。”

  竹叶前面,如今只有香生一个人。见花畔公子和少夫人含笑簪花,再见少夫人一身浅碧色罗衫,因单薄,那腹部更显怀出来。香生心里难过,咬着嘴唇再也不能忍耐,一低头匆匆从长廊往外面走。

  春水问冬染:“公子和少夫人好着呢,她这是去告的什么状?”冬染刚洗了自己的帕子,正在晒,见问对春水玩笑道:“她去告你的状,说你天天背地里嘀咕她。”

  香生在楚夫人房外等着,待日上三竿,房中无人时,才进来跪下求楚夫人:“求夫人让我还回来侍候吧,公子房中,我实在不会侍候。”玉照之死,让林小初心生多少感慨,让香生形单影孤之后,就是心生恐惧。

  楚夫人叹气:“好吧,你也大了要许人,再等上两个月,许个人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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