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若你给我听着
那之后,姜新染和顾若再无交集。但是暗地里，姜新染刻苦了十倍不止。
都说求学辛苦，姜新染的学习之路其实没多辛苦,至少没到书山有路勤为径的地步。
她属于天生智商高的那类人,看书过目不忘。别人需要背上三四遍，甚至五六遍的课文、知识点，她从头到尾读上一遍就能在脑子里理清逻辑关系，第二遍再记住个别生僻字词,合上书就能流畅地背出来，此项技能惊呆过很多教她的老师。
至于理科,对她来说就更轻松了，那些绕晕过无数学生的证明、定理、公式,在姜新染看来,有理有据，需要死记的东西又少,而且多为简短等式,比长篇大论的文科更容易刻在脑子里。再者,解谜是件很有趣味性的事,理科试卷就像一个个小谜题串联起来的限时闯关解谜游戏，通关之后的成就感让人满足。
硬要说姜新染有什么弱点,可能是文科阅读理解题,总得丢个一两分,能拿满分的几率很小。这对从前的姜新染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即使这种题丢个分把的,不影响大局，姜新染的成绩总是一骑绝尘的。
但是现在不行了，有个比她更厉害的顾若在前面挡着,她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不当回事。
姜新染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专攻理解类文科题，甚至在数学课上被老师没收了好几次历史题库。
姜新染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多，一本题库动辄二三十块，是她一天甚至两天的生活费，还没做四分之一就被没收了，她呜呼哀哉，只得厚着脸皮去数学老师办公室里磨蹭，求老师把题库还给她。
另外几个同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一听都乐坏了，“我只见过当老师的上课没收手机、小说、漫画书，还从没听说没收教材的，姜新染你行啊。”
“我在上面讲数学，她在下面写历史，这叫行么？韦老师你还夸她呢？这叫胡闹！”那个人到中年脑门锃亮，看起来就分外精明的数学老师，鼻子都气歪了，指着姜新染恨铁不成钢，“历史能有数学重要么？就你这成绩以后难道还真去读文科啊？不读文科你学历史学那么积极干嘛？你这小孩怎么心里一点算计都没有！”
“老师，你就把题库还给我吧，我知道错了。”姜新染的声音越来越低。
数学老师斜着眼跟她讨价还价：“还给你，你能保证下次月考你数学还能考满分么？”
姜新染不屑地一扯嘴角，“这不小事一桩么？”
数学老师一听她这么骄傲，脸都快绿了，念着她成绩好，不忍打击她，憋着气道：“要是不能怎么办？”
姜新染挠头，“那我下个月就在历史课上写数学题？”
一办公室老师笑得前仰后合，只有姜新染他们班数学老师的脸是锅底灰颜色。
最后姜新染还是要回了自己的题库，她努力了那么久，也的确有效果，第二次月考后连饭都不想吃，一考完先迫不及待估分，满意地点点头，长舒一口气。
虽然文综理解题还是有一点偏差，扣了三分左右，但比起上次月考已经好多了，而且按照上次顾若的成绩来算，这个分数一定能稳稳地超过她。
分数没下来那几天，姜新染特别高兴，到了趾高气昂的地步，尤其是遇见顾若，眼高于顶，恨不得横着走。
顾若看她在自己面前神气活现的模样，面上总是波澜不惊。
实际上心跳频率已经乱得不像样了。
每每瞧她从眼前走过，顾若总是磨着后槽牙，心尖又颤又痒，有几回眼底黑得像浓墨，都快化不开了，压抑在墨色深处的，是她最不可告人的隐蔽心事。
但顾若总是按兵不动。她是最顶尖的掠食者，能耐得住性子，一点一点地、不引人瞩目地接近姜新染。
结果成绩单出来的那一天，姜新染所有嚣张的气焰霎时间偃旗息鼓，蔫了下来。
姜新染的成绩非常好，九科加起来，满分总共1050分，她一共只被扣了五分。
这个成绩已经让全校师生哗然了。
然而顾若的总分是1050。
就是说一共九科，包括语文，她一分未丢。
这个成绩创造了历史，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所以相比起来，姜新染的1045分显得黯淡无光。
姜新染有种深深的挫败感，颁奖时站在顾若旁边，没精打采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她觉得台下所有向自己投来的目光里只有同情和嘲笑，火辣辣的，让她只想找个坑，赶紧把自个儿埋了。
顾若却很陶醉——她第一次和姜新染挨得这样近。
肩并肩的距离，一低头，就能从姜新染宽松的校服领子里看到她的后颈，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细嫩锁骨。
顾若视线向下，莫名地，胸口一阵难言的悸动，一股陌生的暖流从心口，顺着血管，在大脑和四肢之间来回乱窜，把她的胸口撞得发疼。
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一般。
顾若的鼻子动了动。
很香。
混在阳光里，一种淡淡的、带着点微甜的清雅花香，把她的神经挑拨得更敏感，额角都在突突。
姜新染是个豆腐心的姑娘，要是顾若此时聪明一点，她会对姜新染微笑、示弱，伺机成为朋友。
但其实顾若并没有那么聪明。
她在初中时见多了像姜新染这种漂亮、活泼、人缘好的女孩，前一秒还在对你微笑着抛出橄榄枝，只要你经不住诱惑伸手去抓，后一秒，就是惊天恶作剧在等着你，成为全校的笑柄。
顾若把姜新染自然地归入那类人群，一面警惕着姜新染，一面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被她吸引。两相拉扯，只好看似云淡风轻，心中也默默地跟姜新染较上劲了，每次月考就是一次战争，只不过姜新染输多赢少。
顾若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自己一直赢，姜新染的目光就会永远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姜新染是个斗士一样的人，屡战屡败，不仅没让她灰心，反而越挫越勇、斗志高涨，铆足了劲要打败顾若。
高一一年，除了顾若凭借让人一眼惊艳的外貌和满分成绩闻名高一至高三外，第二有名的就是姜新染了。
姜新染的漂亮和顾若那种有攻击性的美貌截然不同，她的脸型线条、五官，都长得非常柔和。身段匀称、袅娜娉婷，又明眸善睐、顾盼生辉。高马尾一扎，对着人俏俏地一笑，让人不知不觉就把她记在了心里。
从高一到高三，百分之九十的男生都在心里悄悄地暗恋姜新染，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人在匿名表白墙上对姜新染说“我喜欢你”。
顾若看在眼里，心中每每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私藏的珍宝，被外面的有心人觊觎着，日夜提心吊胆，生怕姜新染哪天就被一个油嘴滑舌的臭小子给钓走了。
顾若心里生出了病态的嫉妒，暗中窥伺着姜新染的一切。
比起又软又怂只敢在表白墙上对姜新染匿名告白的人，也有些胆子大的少年，给姜新染送情书，或者放学把姜新染堵在校门口，红着脸当面表白。
高一快结束时，年级组织了一次篮球赛，隔壁班一个一米八八的男生凭借优秀的外形和帅气的扣篮成为全校女生议论的对象。
决赛场上，正好是姜新染他们班对战男生所在班级，赛前两方站在篮球场上，高个子男生就开始放狠话：“来点赌注吧，如果这局球我赢了，”他胳膊一抬，看都不看地指向赛场外当啦啦队的姜新染，“让你们班姜新染跟我谈恋爱。”
姜新染班上男生本来不好意思替她答应，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做声。
那男生挑衅地嗤笑道：“一群怂蛋，还没打就输了，这也不敢？放心吧，就算不赌，她也是我的了。”
本来就暗恋姜新染的小班长被激将了，脸红脖子粗，怒道：“谁不敢？赌就赌，谁不赌谁是孙子！”
结果毫无悬念，一群才高一的毛头小子，平均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对面一个一米八八的人，对他们来说就是铜墙铁壁，最后姜新染他们班大比分落后输掉了比赛。
班上小伙子们个个脸色灰白垂头丧气，同班同学给他们打气，安慰他们，“没关系，第二名也很好了，也有奖状和奖品，你们已经很棒啦！”
姜新染皱着眉没做声。
第二名一点也不好，她恨第二名这个字眼。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班上那几个男生，已经把她“输”给隔壁班男生了，所以当他们下场时，都不敢和她对视，在她面前畏畏缩缩的，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想开口跟姜新染说这件事。
顾若远远地看在眼里，倒是对他们的识时务很满意，刚要舒气，没想到对面那个一米八八的男生脖子上搭着毛巾，径直向姜新染走去。
他站在姜新染面前咧开嘴，猝不及防地要去抱她！
顾若瞳孔紧缩，心中腾起一股杀气，牙都快咬碎了！
还好姜新染大惊之下行动敏锐，往旁边一闪就躲过了他，怒目而视，语气也恶起来：“你干嘛？”
“当然是让你跟我谈恋爱。”男生笑得跟痞子似的，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你们班男的都把你输给我了，你不知道？”
姜新染凛着眉，冷冷地看了一眼缩在人群后面的那些男生。
又回过头来重新看向一米八八那男的，不屑地笑：“就你？”
“我怎么了？我高大英俊又有才，咱俩在一块儿是郎才女貌。”男生笑嘻嘻。
旁边艾以池听他一番自信发言，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歪在姜新染肩膀上了。
姜新染也哂笑，“抱歉，你太蠢，我瞧不上。”
顾若站在人群之外默默听完了全程，心里也发笑，同时眼里有了根钉子。
不是那个愚蠢的自信男，而是亲昵倒在姜新染身上的艾以池。
男生被当着那么多人拒绝，面子受挫，不甘心，堵了姜新染好几天，姜新染不堪其扰。
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突然听说那男生住院了，要请假一个月。
好奇心重的去问怎么回事，他们班的同学只说：“好像是被咱们学校外头的几个社会青年给打了，骨头都打断好几根呢！”
姜新染对他被打报以同情，但是他树立了一个恶劣的榜样，那之后，堵着姜新染表白的男生更多了。
姜新染被他们烦得都想打人了，只好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趁着某个星期一国旗下讲话的时候，轮到她做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她拿着话筒上台，先是故作老成地咳嗽了两声，接下来的话，惊掉了校领导和全校师生的下巴。
“首先我想警告一部分男生，别白费功夫堵我了，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她话锋一转，在三千多名师生中，一眼锁定了站在后排的顾若，和她目光对视，勾起了嘴角，“顾若，你给我听着，上一次是你侥幸赢我，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
三千师生中，不认识姜新染的少，不认识顾若的更少，所以此话一出，人群中窸窸窣窣的，视线不约而同往顾若的方向寻去。
顾若前后左右的学生更是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而顾若迎着阳光，眼里只有一个人。
她两眼锐利地锁在姜新染身上，看着她，舔了舔嘴角，眸中深幽幽地冒着一股邪火。
破天荒的，所有人在她脸上看到了笑容。
跃跃欲试、两眼放光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姜新染：我的心里只有学习。
顾若从后面抱上来，磨着牙，低声：染染，你说什么？
姜新染正正神色，连忙补充：还有顾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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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求学辛苦，姜新染的学习之路其实没多辛苦,至少没到书山有路勤为径的地步。
她属于天生智商高的那类人,看书过目不忘。别人需要背上三四遍，甚至五六遍的课文、知识点，她从头到尾读上一遍就能在脑子里理清逻辑关系，第二遍再记住个别生僻字词,合上书就能流畅地背出来，此项技能惊呆过很多教她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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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说姜新染有什么弱点,可能是文科阅读理解题,总得丢个一两分,能拿满分的几率很小。这对从前的姜新染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即使这种题丢个分把的,不影响大局，姜新染的成绩总是一骑绝尘的。
但是现在不行了，有个比她更厉害的顾若在前面挡着,她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不当回事。
姜新染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专攻理解类文科题，甚至在数学课上被老师没收了好几次历史题库。
姜新染每个月的生活费不多，一本题库动辄二三十块，是她一天甚至两天的生活费，还没做四分之一就被没收了，她呜呼哀哉，只得厚着脸皮去数学老师办公室里磨蹭，求老师把题库还给她。
另外几个同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一听都乐坏了，“我只见过当老师的上课没收手机、小说、漫画书，还从没听说没收教材的，姜新染你行啊。”
“我在上面讲数学，她在下面写历史，这叫行么？韦老师你还夸她呢？这叫胡闹！”那个人到中年脑门锃亮，看起来就分外精明的数学老师，鼻子都气歪了，指着姜新染恨铁不成钢，“历史能有数学重要么？就你这成绩以后难道还真去读文科啊？不读文科你学历史学那么积极干嘛？你这小孩怎么心里一点算计都没有！”
“老师，你就把题库还给我吧，我知道错了。”姜新染的声音越来越低。
数学老师斜着眼跟她讨价还价：“还给你，你能保证下次月考你数学还能考满分么？”
姜新染不屑地一扯嘴角，“这不小事一桩么？”
数学老师一听她这么骄傲，脸都快绿了，念着她成绩好，不忍打击她，憋着气道：“要是不能怎么办？”
姜新染挠头，“那我下个月就在历史课上写数学题？”
一办公室老师笑得前仰后合，只有姜新染他们班数学老师的脸是锅底灰颜色。
最后姜新染还是要回了自己的题库，她努力了那么久，也的确有效果，第二次月考后连饭都不想吃，一考完先迫不及待估分，满意地点点头，长舒一口气。
虽然文综理解题还是有一点偏差，扣了三分左右，但比起上次月考已经好多了，而且按照上次顾若的成绩来算，这个分数一定能稳稳地超过她。
分数没下来那几天，姜新染特别高兴，到了趾高气昂的地步，尤其是遇见顾若，眼高于顶，恨不得横着走。
顾若看她在自己面前神气活现的模样，面上总是波澜不惊。
实际上心跳频率已经乱得不像样了。
每每瞧她从眼前走过，顾若总是磨着后槽牙，心尖又颤又痒，有几回眼底黑得像浓墨，都快化不开了，压抑在墨色深处的，是她最不可告人的隐蔽心事。
但顾若总是按兵不动。她是最顶尖的掠食者，能耐得住性子，一点一点地、不引人瞩目地接近姜新染。
结果成绩单出来的那一天，姜新染所有嚣张的气焰霎时间偃旗息鼓，蔫了下来。
姜新染的成绩非常好，九科加起来，满分总共1050分，她一共只被扣了五分。
这个成绩已经让全校师生哗然了。
然而顾若的总分是1050。
就是说一共九科，包括语文，她一分未丢。
这个成绩创造了历史，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所以相比起来，姜新染的1045分显得黯淡无光。
姜新染有种深深的挫败感，颁奖时站在顾若旁边，没精打采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她觉得台下所有向自己投来的目光里只有同情和嘲笑，火辣辣的，让她只想找个坑，赶紧把自个儿埋了。
顾若却很陶醉——她第一次和姜新染挨得这样近。
肩并肩的距离，一低头，就能从姜新染宽松的校服领子里看到她的后颈，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细嫩锁骨。
顾若视线向下，莫名地，胸口一阵难言的悸动，一股陌生的暖流从心口，顺着血管，在大脑和四肢之间来回乱窜，把她的胸口撞得发疼。
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一般。
顾若的鼻子动了动。
很香。
混在阳光里，一种淡淡的、带着点微甜的清雅花香，把她的神经挑拨得更敏感，额角都在突突。
姜新染是个豆腐心的姑娘，要是顾若此时聪明一点，她会对姜新染微笑、示弱，伺机成为朋友。
但其实顾若并没有那么聪明。
她在初中时见多了像姜新染这种漂亮、活泼、人缘好的女孩，前一秒还在对你微笑着抛出橄榄枝，只要你经不住诱惑伸手去抓，后一秒，就是惊天恶作剧在等着你，成为全校的笑柄。
顾若把姜新染自然地归入那类人群，一面警惕着姜新染，一面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被她吸引。两相拉扯，只好看似云淡风轻，心中也默默地跟姜新染较上劲了，每次月考就是一次战争，只不过姜新染输多赢少。
顾若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自己一直赢，姜新染的目光就会永远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姜新染是个斗士一样的人，屡战屡败，不仅没让她灰心，反而越挫越勇、斗志高涨，铆足了劲要打败顾若。
高一一年，除了顾若凭借让人一眼惊艳的外貌和满分成绩闻名高一至高三外，第二有名的就是姜新染了。
姜新染的漂亮和顾若那种有攻击性的美貌截然不同，她的脸型线条、五官，都长得非常柔和。身段匀称、袅娜娉婷，又明眸善睐、顾盼生辉。高马尾一扎，对着人俏俏地一笑，让人不知不觉就把她记在了心里。
从高一到高三，百分之九十的男生都在心里悄悄地暗恋姜新染，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人在匿名表白墙上对姜新染说“我喜欢你”。
顾若看在眼里，心中每每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私藏的珍宝，被外面的有心人觊觎着，日夜提心吊胆，生怕姜新染哪天就被一个油嘴滑舌的臭小子给钓走了。
顾若心里生出了病态的嫉妒，暗中窥伺着姜新染的一切。
比起又软又怂只敢在表白墙上对姜新染匿名告白的人，也有些胆子大的少年，给姜新染送情书，或者放学把姜新染堵在校门口，红着脸当面表白。
高一快结束时，年级组织了一次篮球赛，隔壁班一个一米八八的男生凭借优秀的外形和帅气的扣篮成为全校女生议论的对象。
决赛场上，正好是姜新染他们班对战男生所在班级，赛前两方站在篮球场上，高个子男生就开始放狠话：“来点赌注吧，如果这局球我赢了，”他胳膊一抬，看都不看地指向赛场外当啦啦队的姜新染，“让你们班姜新染跟我谈恋爱。”
姜新染班上男生本来不好意思替她答应，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做声。
那男生挑衅地嗤笑道：“一群怂蛋，还没打就输了，这也不敢？放心吧，就算不赌，她也是我的了。”
本来就暗恋姜新染的小班长被激将了，脸红脖子粗，怒道：“谁不敢？赌就赌，谁不赌谁是孙子！”
结果毫无悬念，一群才高一的毛头小子，平均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对面一个一米八八的人，对他们来说就是铜墙铁壁，最后姜新染他们班大比分落后输掉了比赛。
班上小伙子们个个脸色灰白垂头丧气，同班同学给他们打气，安慰他们，“没关系，第二名也很好了，也有奖状和奖品，你们已经很棒啦！”
姜新染皱着眉没做声。
第二名一点也不好，她恨第二名这个字眼。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班上那几个男生，已经把她“输”给隔壁班男生了，所以当他们下场时，都不敢和她对视，在她面前畏畏缩缩的，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想开口跟姜新染说这件事。
顾若远远地看在眼里，倒是对他们的识时务很满意，刚要舒气，没想到对面那个一米八八的男生脖子上搭着毛巾，径直向姜新染走去。
他站在姜新染面前咧开嘴，猝不及防地要去抱她！
顾若瞳孔紧缩，心中腾起一股杀气，牙都快咬碎了！
还好姜新染大惊之下行动敏锐，往旁边一闪就躲过了他，怒目而视，语气也恶起来：“你干嘛？”
“当然是让你跟我谈恋爱。”男生笑得跟痞子似的，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你们班男的都把你输给我了，你不知道？”
姜新染凛着眉，冷冷地看了一眼缩在人群后面的那些男生。
又回过头来重新看向一米八八那男的，不屑地笑：“就你？”
“我怎么了？我高大英俊又有才，咱俩在一块儿是郎才女貌。”男生笑嘻嘻。
旁边艾以池听他一番自信发言，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歪在姜新染肩膀上了。
姜新染也哂笑，“抱歉，你太蠢，我瞧不上。”
顾若站在人群之外默默听完了全程，心里也发笑，同时眼里有了根钉子。
不是那个愚蠢的自信男，而是亲昵倒在姜新染身上的艾以池。
男生被当着那么多人拒绝，面子受挫，不甘心，堵了姜新染好几天，姜新染不堪其扰。
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突然听说那男生住院了，要请假一个月。
好奇心重的去问怎么回事，他们班的同学只说：“好像是被咱们学校外头的几个社会青年给打了，骨头都打断好几根呢！”
姜新染对他被打报以同情，但是他树立了一个恶劣的榜样，那之后，堵着姜新染表白的男生更多了。
姜新染被他们烦得都想打人了，只好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趁着某个星期一国旗下讲话的时候，轮到她做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她拿着话筒上台，先是故作老成地咳嗽了两声，接下来的话，惊掉了校领导和全校师生的下巴。
“首先我想警告一部分男生，别白费功夫堵我了，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她话锋一转，在三千多名师生中，一眼锁定了站在后排的顾若，和她目光对视，勾起了嘴角，“顾若，你给我听着，上一次是你侥幸赢我，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
三千师生中，不认识姜新染的少，不认识顾若的更少，所以此话一出，人群中窸窸窣窣的，视线不约而同往顾若的方向寻去。
顾若前后左右的学生更是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
而顾若迎着阳光，眼里只有一个人。
她两眼锐利地锁在姜新染身上，看着她，舔了舔嘴角，眸中深幽幽地冒着一股邪火。
破天荒的，所有人在她脸上看到了笑容。
跃跃欲试、两眼放光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姜新染：我的心里只有学习。
顾若从后面抱上来，磨着牙，低声：染染，你说什么？
姜新染正正神色，连忙补充：还有顾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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