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第一百零四章_拯救虐文龙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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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第一百零四章

  [三三言情小说]

  五月初六,大吉。宜祭祀,宜嫁娶。

  天刚蒙蒙亮,寒梅小苑便热闹起来。

  才到戊时,数十名侍女便低眉顺眼地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径直进了司明绪的卧房。托盘里是鲜红的喜服、玉带、配饰等物。

  有了上次的教训,肖衡不敢现身,只能隐去了身形和气息,静立在卧房窗前。

  他呆呆地看着屋里的人……那人在侍女的服侍下,穿起了一层层繁复精致无比的喜服。

  司明绪肤色如雪,只是因为近日一些事情,略有几分憔悴。此时被鲜红色的喜服一衬,倒显得有了几分血色。

  肖衡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荒唐梦境,甚至幻想过在暧昧摇曳的烛光下,自己如何亲手一件件解开那些大红色的衣衫……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人穿上红衣,却是为了别人。

  尽管明知司明绪并非自愿,但看着他轻轻舒展双臂,让侍女为自己整理袖口衣领,肖衡还是难受得心口阵阵发紧。

  过了许久,一名侍女为司明绪系上了最后一条洁白的羊脂玉腰带,又配上一枚温润的同心玉佩。

  他的外形原本就极其出色,这么一装束,登时显得长身玉立,腰身劲瘦,俊雅绝伦。

  屋里数十名侍女都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个个满脸飞霞,几乎不敢多看,又忍不住想偷瞥一眼。

  伺候穿衣的侍女终于退下了,又有两名侍女扶着司明绪坐下,开始为他梳头。

  一名侍女手持沉香木梳,细细为他梳理着漆黑的长发;另一名侍女拿起托盘里的一根玉簪,手上顿了顿。

  她抬眼看了看低头梳发的侍女,忽然一扬手,玉簪刺中了那侍女细白的脖子。

  玉簪上涂了迷药,那侍女甚至来不及惊呼一声,便软软昏倒过去。

  司明绪微微一惊,抬头向那名持簪侍女望去。

  侍女紧张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司城主,小女子是神鬼门宁程程,我们在碧莲秘境曾有过一面之缘。我易了容,是肖庄主和楚城主带我进来的。”

  司明绪有些疑惑:“碧莲秘境……宁程程?这里不太安全,你一个姑娘家来做什么?”

  宁程程看着他,忽然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司城主真的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她不再多话,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了司明绪的脉门。

  她细细把了一会儿脉,不由得蹙起了眉毛:“司城主,您所中的毒,的确是我所调制的毒物,名唤鬼面玉浓丹……真是奇怪,我前几天正好丢失了装这丹药和解药的玉葫芦。我那玉葫芦明明放在密室之中,别的东西都没丢,就丢了这一个玉葫芦。”

  “若要重新调制解药,现下缺少一些材料。不过,我也可以用药浴为城主祛除体内毒物,只是需要费些时日。”她思索着,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嘴唇。

  “既然有办法,那便不急。”司明绪摇了摇头,“烦请宁姑娘告诉阿衡,就说我那弟弟并没有为难我,让他不必太担心。前些日子,明鄢已向我承诺了,双修大典礼成之后,便会为我解除血契。待恢复了记忆,我会去找他的。”

  宁程程点了点头。

  窗外的肖衡垂下眼眸。司明鄢会主动为那人解除血契?他实在不太相信。

  ……

  这一日,碧霄城前所未有地热闹。

  知道兄长爱水,司明鄢在千荷湖边起了一座精致无比的庞大水榭,这双修大典便在水榭中举行。

  千荷湖十分宽阔,温暖的春日阳光下,湖面水波粼粼。

  几条蜿蜒的水上回廊像柔软的绸带一般,从湖岸上曲折通往水榭之中。水榭四周大片大片的碧色荷叶随风摇曳,连荷花也用灵气催开了,粉粉白白煞是喜人。

  此时水榭之中,数百名各大门派的修士们互相攀谈,十分热闹。只是这些宾客们互相对视之间,神色都略微诡异。毕竟这整件事情,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紫微大陆擎天城主,肖衡到——”

  随着一声高声通报,众人的目光“刷”一声聚向了门口。

  有些略知道内情的修士,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看正在水榭厅中待客的司明鄢,心中已经暗暗打起了鼓,既想留下来看热闹,又怕待会儿这两位爷大打出手殃及池鱼。

  司明鄢对这些奇异的目光不以为意,只见这位年轻的仙道盟主微微一笑,竟主动迎了上去。

  肖衡站在水榭大厅门前,俊美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很平静地看着他。

  “肖衡,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司明鄢轻笑一声,“看来魔尊终于算是想明白了。见我俩化干戈为玉帛,哥哥定然会很高兴……待会儿,说不定他还要敬魔尊一杯喜酒。”

  “你不用激怒我。”肖衡轻声道,“司明鄢,你会后悔的。”

  司明鄢注视着他,忽然摇了摇头:“肖衡,我与你不同。我司明鄢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后悔的事。”

  “毕竟,我可没有逼死过自己最爱的人,更没有百般强迫羞辱过他……”他嘲弄一笑,“你说,对不对?”

  “你不必如此阴阳怪气。我做错了事,自然会用一生补偿他……但是这些都与你无关。”肖衡盯着他,瞳孔微微缩紧,“而且,他心里只有我,你明白的。你就算耍尽心思,用尽种种鬼蜮伎俩,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司明鄢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恼怒无比。

  他缓缓凑近肖衡,几乎将嘴唇贴在了他的耳边,语调轻柔而充满了恶意:“不会有任何结果?肖衡,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在什么场合?而且,你又怎么知道,哥哥心中没有我?他被我弄哭的时候,叫的可不是你的名字。他只会小声求饶,明鄢,你轻点,我受不住……”

  司明鄢听着肖衡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心中一阵快意,却又有些空虚,忍不住用更尖锐的话语去刺痛对方。

  “你见过他穿大红色的样子吗?简直好看得不得了。今夜,我就要解开他的喜服,把他放在铺满红色绸缎的柔软床铺之上……哥哥定然会有些害羞,甚至不太敢看我,却还是要勉强自己,忍着羞涩接纳我……你知道的,他就是那种人。”

  “司明鄢,你不用激怒我。”肖衡忽然打断了他,声音冷得像块冰,“你打不过我,只能玩弄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到现在,甚至想用这种下作方式激怒我?我告诉你,没用的。”

  “只不过是这样,就听不下去了?”司明鄢不在意地笑道,“还真是可怜……毕竟你现在连接近他都不敢,只能在这种场合,远远地看他一眼……看着他怎么同我共盟白首。”

  他二人贴得极近,看起来就像十分亲热地聊着天。旁人又不敢离他们太近,自然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水榭中的修士们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甚至以为与传言的交恶不同,这两位其实关系颇好。

  司明鄢又激了肖衡两句,发现他居然慢慢冷静下来了,顿时觉得十分无趣。

  他缓缓退后两步,笑道:“既然如此,魔尊不妨先歇息片刻,喝两杯水酒。我要去接哥哥过来了。”

  他也不等肖衡回答,转身便出了水榭。

  通往湖岸的蜿蜒回廊之中,不知何时站了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梳着两个小辫子,模样十分玉雪可爱,只是神色十分冷漠,全然不像个孩子。

  司明鄢走了过去,轻轻牵起那小女孩的手,两人向岸边走去。

  他一路上和往来的修士们点头微笑,随口打着招呼,而那小女孩的躯体竟然直接穿过了那些修士,修士们却茫然不知,好像根本看不到这诡异的小女孩。

  到了岸边,司明鄢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远处湖面上熙熙攘攘的水榭,秀丽的脸庞上渐渐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小女孩抬头看着他,不解道:“塔主,你方才为何要故意激怒那位魔尊?这种时候,应当尽量稳住塔里的人才对。”

  司明鄢摸了摸这小塔灵的头发:“这水榭乃是七苦因果塔幻化而成,其他修士虽然察觉不出,但肖衡是何许人也?他踏入此塔的那一刻,最容易察觉到灵力波动。这个时候,自然要想法设法地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没见我一提起哥哥……肖衡虽然表面故作冷静,却连呼吸频率都控制不住了?”他遥遥望着那水榭,轻笑一声,“论修为论天赋,我实在差他太远。但他……到底赢不了我。”

  小女孩点了点头:“如今,几大门派的人都进了塔。是不是,可以启动七苦塔法阵了?”

  司明鄢沉吟道:“不急,这个时辰不太好。午时三刻,天地间灵气涌动,才是最好的时机。而且,待会儿我还要接哥哥过来……我要让肖衡亲眼看着,他最爱的人,是怎么与我结契誓约,至死不渝。”

  “我曾经以为,只要哥哥留在我的身边,他心里喜欢谁都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无聊的感情。我甚至觉得肖衡是个傻子,一个李凉萧便让他锥心刺骨,可笑至极。”

  他笑了笑:“可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哥哥心里喜欢着别人,还同别人有了过往……这种事情,真的让我很不开心呢。而且,他喜欢的人处处找我麻烦,时时想要我死,哥哥还护着他,想着他……”

  “所以,塔主你便想出了这个主意,利用这次双修大典请君入瓮,想要杀了肖衡?同时,将楚天阔陆轻云等人一网打尽?”小女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拧起了淡淡的眉毛:“可是,你不是答应了你那位兄长,要为他解除血契?若他恢复了记忆,又知道你做了这些事情,他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是说,你是骗他的,其实你根本不打算解除血契?”

  “我应承了哥哥,当然不会违背誓言。”司明鄢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我会为他解除血契。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明白了……靠傀儡血契束缚着他,实在没有意思。迷迷糊糊的哥哥固然十分可爱,但我更喜欢会训斥我的的哥哥。”

  小女孩抬起头:“若是解除了血契,你的兄长恢复了记忆,知道了这一切……他会杀了塔主的。”

  “他当然会想杀我,可他杀不了我。”司明鄢顿了顿,又道,“肖衡死了,他就没了念想。我关着他,磨着他,缠着他,任打任骂……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一百年……岁月会带走一切,总有一天,他是我的。”

  小女孩望着远处喧闹的水榭:“可是,塔主这引君入瓮的计划到底十分冒险,并非万无一失。如果失败了……肖衡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小女孩有些疑惑:“塔主所谓的后路,就是那天你同贺西楼所说的——你要带着司明绪去极北镜湖,避世隐居?这……且不说司明绪愿不愿意跟你走,即便他愿意,肖衡也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自然不是。”司明鄢摇了摇头,“如果计划失败,那时我已经一无所有,为何还要带着哥哥离开,让他吃尽苦头?他合该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我说的退路……自有他人。”

  他低头看着塔灵疑惑的神色,忽然笑了笑:“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自然是不懂的。”

  “塔主,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奇怪的人。”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现在,我倒是有几分明白了。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你那位兄长勉强算是个活人……其他人,不过是些死物罢了。你的心,是捂不热的。”

  司明鄢笑着拧了拧她胖乎乎的小脸蛋:“小东西,这些年来,你倒是通了几分人性。”

  塔灵并不理会他。

  这小女孩望着烟波浩渺的湖面,忽然叹了口气:“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塔主背负了太多的罪孽血债,沾了太多的因果循环……”她轻声道,“我已经看不清你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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