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质问
第六百六十五章质问
“他们在说什么？”
“好像是说什么谷贱伤农，现在天下民不聊生，让太子出面挽救苍生？”
“哪有民不聊生啊，这粮食便宜，不是好事吗？粮食卖不出去价，这人可以出去打工赚钱嘛，这云山不是在大量招人嘛。”
“可不是，反正我家就我大哥还在种地，保证家里人的口粮，其他人都出来找工作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吧，这些人家里大把大把的粮食卖不出去，可不得着急嘛！”
……
一群人议论纷纷，但大抵都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
地价粮价下跌，对百姓有没有影响？
当然也有了，但是影响并不大。
一来他们手里压根就没多少地，而且这些地都是生存必需品。
打个比喻，百姓们手里只有一套刚需房，这房子他们需要一家老小居住，房子价格降低，虽然他们自身资产贬值，但是并没有多少实际影响。
毕竟，这房子他们又不卖，是拿来自居的。
相反，手头不宽裕的百姓，还可以借此机会购入一批土地，满足自身需求。
而世族就是手中掌握着大量房产的炒房客，这房子一贬值，那可就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至于粮食卖不上价格，农民没有收入，但现在云山在招工，家中有空闲劳动力的都可以出来务工赚钱。
提高生产力和粮食的产量才是至关重要的，而不是将所有的劳动力都浪费在土地种植上面。
今日是大朝会，朝堂上李弘才正在和群臣议事。
此时有宫人进来禀报。
“太子殿下，圣人王继志带着一众学者在宫门前为民请命，请求召见！”
李弘才看了一眼底下的韩正泰，两人眼眸中划过一抹了然。
“带他们来殿上。”李弘才开口说道。
不多时，王继志等人就穿着朴素的麻布衣裳来到了殿中。
韩正泰看向了王继志，眼眸中划过一抹嘲讽。
当初在止水诗会上，他是见过王继志的。
当时王继志锦衣华服，被一众学者尊称为圣人，好不尊贵。
结果现在却这样一副做派，果然为了家族利益，圣人什么的也是可以不要脸面的。
不对，这圣人也不过是其他世族给他的封号，关天下其他的黎民百姓什么事？
王继志领着人走上了大殿，他一眼就看中了站在最前方的韩正泰。
一群中年大叔中就站着这么一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想不注意也难。
和三年前相比较，韩正泰现在已经完全张开了，面上褪去了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沉稳，除此之外，韩正泰身形也没有三年前那么瘦弱，看着更为提拔有气场了。
两人的视线隔着人群对上，王继志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上韩正泰他终归是有些心虚的。
“参见太子殿下！”
一行人站在大殿正中央，规规矩矩地给李弘才行礼。
“几位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了，今日为何求见？”
李弘才端坐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台下的王继志，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如今这天下动荡，百姓人人惶恐，长此以往，只怕会引起天下大乱，老夫等人怜悯民生多艰，这才特意前来恳求太子殿下早日做出决策，以稳民心。”
“草民恳求太子殿下早日做出决策，以稳民心。”
王继志说着跪了下来，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连忙跟着跪下。
“尔等都平身吧。”
李弘才摆了摆手，让人起来，他很反感其他人动不动下跪以此来威胁他。
上次房龚爱等人就已经试探过，知道李弘才不喜欢被人威胁，所以王继志等人也没有继续跪着，顺从的站了起来。
他们今日来是讲道理的，并非是耍无赖的。
“尔等说民生多艰，但是孤却听闻，如今粮价大跌，再过不久，那数种高产粮也会推广开来，将来这天底下都不会再缺粮食，人人都能吃饱饭。”
李弘才看着王继志说道：“孤不明白尔等口中的民生多艰是何含义。”
“殿下难道不知谷贱伤农的道理吗？”
王继志开口说道：“这几个月来，粮价、地价不断下跌，如今这市面上粮食一斤甚至不足一文，这等价格，农民又如何靠种地维持一家生计？长此以往，岂不是让百姓无心农事？若是放任下去，这只怕会引起天下动荡的啊！”
王继志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的。
粮食价格低，种植粮食不会盈利，那种植粮食的人肯定会减少。但现在粮食价格狂跌是因为粮食过剩所造成的。
大梁又不是后世的现代社会，全国有十几亿人口。
大梁全国除了奴隶，总共就一千来万的人口，养活这些人口，能需要多少粮食？
以往世族每年粮仓里面的粮食多的都烂掉发霉了，只是今年他们被韩正泰逼到绝境，才被迫低价卖粮，从而导致市面粮价暴跌。
等到这股浪潮过去，粮价自然会稳定在一个合适的区间内。
“哦？是这样吗？”李弘才反问道。
“殿下，老夫见到的百姓对目前这局势无一不是惊惶不安，朝廷若是不尽快安抚，抑制地价和粮价，老夫只怕朝廷要大失人心啊！”
王继志最后四个字，让李弘才面色变了变了。
他有不傻，岂会听不明白王继志话语中的威胁。
“太傅，此事你如何看？”
李弘才看向了韩正泰询问道。
“殿下，臣以为王圣人此话十分的没有道理。”
韩正泰站了出来说道：“以往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人人饿着肚子，这样的局面，百姓们就民心安稳，反倒是现在大家都买得起粮食，人人都能填饱肚子，反而民心就不安稳了？”
“韩太傅，不能如此短视，只看一时，须得看长久，粮价这般下跌，谁又愿意种植粮食呢？长此以往，国内岂非无粮可食？”王继志反驳道。
“谁说国内无人种植粮食呢？”
韩正泰露出了一抹笑意，回头看向了户部尚书庄固。
“土豆、玉米、红薯、花生这四种高产粮的秧苗已经被推广，现在已经在全国各地开始种植，另外，在辽东地区还培育出了一种亩产600斤的黑麦，在江南地区培育出了亩产千斤的水稻。”
庄固站了出来，如实禀报：“朝廷已经和这些种植的农夫们签订了协议，每年他们给朝廷提供足够的粮食，保证提供国内足够的口粮。”
种植各种高产粮的，自然是韩正泰的合作者了。
这些合作者趁着低价收购了不少良田，用于种植各种作物。
他们种的是高产农作物，用的工具是韩正泰提供的先进工具，种植方法也更为科学。
这种大规模的科学种植，将种植粮食的成本大大地降低。
而他们也和朝廷达成了协议，朝廷每年都会收购他们的粮食，保证国内不会出现缺粮或者粮价过高的景象。
绝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都从农田中被解放出来，他们可以选择外出打工，工作赚钱。
毕竟韩正泰马上就要和合作者们展开多项商业合作了，需要人工劳动力的地方很多。
“王圣人还请放心，国内以后都不会缺粮了。”
庄固看着王继志说道：“不止国内不会缺粮，因为花生可以炼油，百姓们也不会再缺油水，还有韩家所推出的养殖猪肉技术，再过了两年，这天下百姓人人连肉都能吃的起了！”
以前，庄固对王继志是十分尊敬的，毕竟在学术上，王继志确实十分突出，为天下学子所敬仰。
但是现在看着穿着一身麻布衣裳的王继志，庄固心底对他的那一份尊敬却完全消散了。
有着圣人之称的王继志，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为家族牟利的普通人罢了。
“国内或许不会缺粮，缺油，缺肉，但百姓们不能种田，如何赚钱，没有钱又如何购粮购油？”王继志珉紧双唇说道。
“这个就更不需要王圣人操心了，不少人都仿效韩家开始雇工，雇佣百姓们干活，他们通过雇工就能赚取工钱。”
又有一人从队列中站出来，对着王继志说道。
王继志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在私下里，韩正泰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王圣人，咱们敞开天窗说亮化，何必这么虚伪呢？”
韩正泰笑了笑，看着王继志说道：“诸位以为穿着一身麻布衣裳，就能代表天下百姓了吗？”
“王氏，淮阳第一世家，家中良田万倾，就这样，王家还不知足，在江南等地囤地亦有数万亩。”
“崔氏，江南第一世家，家中良田十万倾，部曲奴仆多达二十余万，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其数。”
“卢氏，范阳第一世家，……”
……
韩正泰将最前面几位名儒的家世全部都点出来。
“诸位家财万贯，良田万倾，这是你们自家凭本事得来的，无可厚非。”
“你们今日若是光明正大的表明，就是为着自家的利益而来，我倒是能高看你们一眼，但是打着百姓的名义，来替自家谋利益……”
韩正泰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立刻就有小黄门上前，将印着各家的所犯的罪责的名册都发了下去。
这些都是各地的情报分局调查的，每个世族家里都有龌龊事，做的践踏百姓，让百姓家破人亡的更是不在少数。
韩正泰此前隐忍不发，并不是就此放过他们了，而是来一次秋后总算账。
“你们自家干的这些一个个猪狗不如的事情，我就想问一句，你们配提百姓二字吗？！”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韩正泰的话重重地捶打在每个人的心中，一群人听的心惊胆战，惶恐地翻着册子，想要看自家有没有被记录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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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说什么？”
“好像是说什么谷贱伤农，现在天下民不聊生，让太子出面挽救苍生？”
“哪有民不聊生啊，这粮食便宜，不是好事吗？粮食卖不出去价，这人可以出去打工赚钱嘛，这云山不是在大量招人嘛。”
“可不是，反正我家就我大哥还在种地，保证家里人的口粮，其他人都出来找工作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吧，这些人家里大把大把的粮食卖不出去，可不得着急嘛！”
……
一群人议论纷纷，但大抵都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
地价粮价下跌，对百姓有没有影响？
当然也有了，但是影响并不大。
一来他们手里压根就没多少地，而且这些地都是生存必需品。
打个比喻，百姓们手里只有一套刚需房，这房子他们需要一家老小居住，房子价格降低，虽然他们自身资产贬值，但是并没有多少实际影响。
毕竟，这房子他们又不卖，是拿来自居的。
相反，手头不宽裕的百姓，还可以借此机会购入一批土地，满足自身需求。
而世族就是手中掌握着大量房产的炒房客，这房子一贬值，那可就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至于粮食卖不上价格，农民没有收入，但现在云山在招工，家中有空闲劳动力的都可以出来务工赚钱。
提高生产力和粮食的产量才是至关重要的，而不是将所有的劳动力都浪费在土地种植上面。
今日是大朝会，朝堂上李弘才正在和群臣议事。
此时有宫人进来禀报。
“太子殿下，圣人王继志带着一众学者在宫门前为民请命，请求召见！”
李弘才看了一眼底下的韩正泰，两人眼眸中划过一抹了然。
“带他们来殿上。”李弘才开口说道。
不多时，王继志等人就穿着朴素的麻布衣裳来到了殿中。
韩正泰看向了王继志，眼眸中划过一抹嘲讽。
当初在止水诗会上，他是见过王继志的。
当时王继志锦衣华服，被一众学者尊称为圣人，好不尊贵。
结果现在却这样一副做派，果然为了家族利益，圣人什么的也是可以不要脸面的。
不对，这圣人也不过是其他世族给他的封号，关天下其他的黎民百姓什么事？
王继志领着人走上了大殿，他一眼就看中了站在最前方的韩正泰。
一群中年大叔中就站着这么一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想不注意也难。
和三年前相比较，韩正泰现在已经完全张开了，面上褪去了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沉稳，除此之外，韩正泰身形也没有三年前那么瘦弱，看着更为提拔有气场了。
两人的视线隔着人群对上，王继志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对上韩正泰他终归是有些心虚的。
“参见太子殿下！”
一行人站在大殿正中央，规规矩矩地给李弘才行礼。
“几位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了，今日为何求见？”
李弘才端坐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台下的王继志，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如今这天下动荡，百姓人人惶恐，长此以往，只怕会引起天下大乱，老夫等人怜悯民生多艰，这才特意前来恳求太子殿下早日做出决策，以稳民心。”
“草民恳求太子殿下早日做出决策，以稳民心。”
王继志说着跪了下来，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连忙跟着跪下。
“尔等都平身吧。”
李弘才摆了摆手，让人起来，他很反感其他人动不动下跪以此来威胁他。
上次房龚爱等人就已经试探过，知道李弘才不喜欢被人威胁，所以王继志等人也没有继续跪着，顺从的站了起来。
他们今日来是讲道理的，并非是耍无赖的。
“尔等说民生多艰，但是孤却听闻，如今粮价大跌，再过不久，那数种高产粮也会推广开来，将来这天底下都不会再缺粮食，人人都能吃饱饭。”
李弘才看着王继志说道：“孤不明白尔等口中的民生多艰是何含义。”
“殿下难道不知谷贱伤农的道理吗？”
王继志开口说道：“这几个月来，粮价、地价不断下跌，如今这市面上粮食一斤甚至不足一文，这等价格，农民又如何靠种地维持一家生计？长此以往，岂不是让百姓无心农事？若是放任下去，这只怕会引起天下动荡的啊！”
王继志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的。
粮食价格低，种植粮食不会盈利，那种植粮食的人肯定会减少。但现在粮食价格狂跌是因为粮食过剩所造成的。
大梁又不是后世的现代社会，全国有十几亿人口。
大梁全国除了奴隶，总共就一千来万的人口，养活这些人口，能需要多少粮食？
以往世族每年粮仓里面的粮食多的都烂掉发霉了，只是今年他们被韩正泰逼到绝境，才被迫低价卖粮，从而导致市面粮价暴跌。
等到这股浪潮过去，粮价自然会稳定在一个合适的区间内。
“哦？是这样吗？”李弘才反问道。
“殿下，老夫见到的百姓对目前这局势无一不是惊惶不安，朝廷若是不尽快安抚，抑制地价和粮价，老夫只怕朝廷要大失人心啊！”
王继志最后四个字，让李弘才面色变了变了。
他有不傻，岂会听不明白王继志话语中的威胁。
“太傅，此事你如何看？”
李弘才看向了韩正泰询问道。
“殿下，臣以为王圣人此话十分的没有道理。”
韩正泰站了出来说道：“以往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人人饿着肚子，这样的局面，百姓们就民心安稳，反倒是现在大家都买得起粮食，人人都能填饱肚子，反而民心就不安稳了？”
“韩太傅，不能如此短视，只看一时，须得看长久，粮价这般下跌，谁又愿意种植粮食呢？长此以往，国内岂非无粮可食？”王继志反驳道。
“谁说国内无人种植粮食呢？”
韩正泰露出了一抹笑意，回头看向了户部尚书庄固。
“土豆、玉米、红薯、花生这四种高产粮的秧苗已经被推广，现在已经在全国各地开始种植，另外，在辽东地区还培育出了一种亩产600斤的黑麦，在江南地区培育出了亩产千斤的水稻。”
庄固站了出来，如实禀报：“朝廷已经和这些种植的农夫们签订了协议，每年他们给朝廷提供足够的粮食，保证提供国内足够的口粮。”
种植各种高产粮的，自然是韩正泰的合作者了。
这些合作者趁着低价收购了不少良田，用于种植各种作物。
他们种的是高产农作物，用的工具是韩正泰提供的先进工具，种植方法也更为科学。
这种大规模的科学种植，将种植粮食的成本大大地降低。
而他们也和朝廷达成了协议，朝廷每年都会收购他们的粮食，保证国内不会出现缺粮或者粮价过高的景象。
绝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都从农田中被解放出来，他们可以选择外出打工，工作赚钱。
毕竟韩正泰马上就要和合作者们展开多项商业合作了，需要人工劳动力的地方很多。
“王圣人还请放心，国内以后都不会缺粮了。”
庄固看着王继志说道：“不止国内不会缺粮，因为花生可以炼油，百姓们也不会再缺油水，还有韩家所推出的养殖猪肉技术，再过了两年，这天下百姓人人连肉都能吃的起了！”
以前，庄固对王继志是十分尊敬的，毕竟在学术上，王继志确实十分突出，为天下学子所敬仰。
但是现在看着穿着一身麻布衣裳的王继志，庄固心底对他的那一份尊敬却完全消散了。
有着圣人之称的王继志，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为家族牟利的普通人罢了。
“国内或许不会缺粮，缺油，缺肉，但百姓们不能种田，如何赚钱，没有钱又如何购粮购油？”王继志珉紧双唇说道。
“这个就更不需要王圣人操心了，不少人都仿效韩家开始雇工，雇佣百姓们干活，他们通过雇工就能赚取工钱。”
又有一人从队列中站出来，对着王继志说道。
王继志哑口无言，他没有想到在私下里，韩正泰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王圣人，咱们敞开天窗说亮化，何必这么虚伪呢？”
韩正泰笑了笑，看着王继志说道：“诸位以为穿着一身麻布衣裳，就能代表天下百姓了吗？”
“王氏，淮阳第一世家，家中良田万倾，就这样，王家还不知足，在江南等地囤地亦有数万亩。”
“崔氏，江南第一世家，家中良田十万倾，部曲奴仆多达二十余万，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其数。”
“卢氏，范阳第一世家，……”
……
韩正泰将最前面几位名儒的家世全部都点出来。
“诸位家财万贯，良田万倾，这是你们自家凭本事得来的，无可厚非。”
“你们今日若是光明正大的表明，就是为着自家的利益而来，我倒是能高看你们一眼，但是打着百姓的名义，来替自家谋利益……”
韩正泰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立刻就有小黄门上前，将印着各家的所犯的罪责的名册都发了下去。
这些都是各地的情报分局调查的，每个世族家里都有龌龊事，做的践踏百姓，让百姓家破人亡的更是不在少数。
韩正泰此前隐忍不发，并不是就此放过他们了，而是来一次秋后总算账。
“你们自家干的这些一个个猪狗不如的事情，我就想问一句，你们配提百姓二字吗？！”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韩正泰的话重重地捶打在每个人的心中，一群人听的心惊胆战，惶恐地翻着册子，想要看自家有没有被记录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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