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顾斯越陷入自闭。
真的，他很绝望。
这些天发生太多事了，他经历了坠机的痛苦，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醒来后变成玩偶，觉醒了早死舔狗男二的剧情……
只能变成五岁时候的自己，还不得不跟这个叫陆鹿的女人绑定。
他是天之骄子，自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豪门生活复杂，生意场上的诡谲人心……这些都在他掌握之中，一直都从容应对。
他经历过仇家的追杀，集团内部的动荡，几次生死关头……
唯独这几天的事，完全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内。
小熊眼里的光熄灭了。
它不能说话，可看上去充满沮丧。
陆鹿：“……”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熊孩子这是怎么了？
是她刚才做得太过分，熊孩子生气了？
一般小孩气性没这么大，可这只是小鬼，鬼比人凶，有脾气也很正常。
陆鹿收回烤串，手放在膝盖上，郑重其事道：“算了，随便你吧，我要去睡了。”
吃完就睡的人生简直快乐无比！
陆鹿三两下收拾好吃剩的烤串，扔进垃圾桶，随后走向卧室，锁紧门。
顾斯越一个熊被留在黑暗中。
他睁大圆滚滚的熊眼，简直难以置信！
这个女人……居然宁愿把烤串给丢了，也不给他吃，用心极其险恶。
他复杂地盯着垃圾桶，眼神逐渐变得倔强冷漠。
要他顾斯越捡垃圾吃是不可能的。
系统这时冷不丁开口：“宿主，现在没人看着你，我是你忠实的系统，不会说出去的。”
顾斯越咬牙。
系统：“哎呀，我忘了你现在变不了人，能量已经用光了，只能维持这副熊样了！”
语气一本正经，平静中带着做作的俏皮。
顾斯越：“……闭嘴！”
他感觉还不等自己变回去，就得先被智障系统给气死。
……
第二天，陆鹿亲自去了趟派出所，小糖和李薇薇陪着她一起。
民警安排她和张奇见面。
张奇被关了一晚上，神情萎靡，头发乱蓬蓬的，眼底满是血丝，活像个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汉。
“陆鹿！那小崽子是不是你跟野男人生的？老子艹你祖宗……”
十八代没说出口，警察沉着脸警告他：“这里是警局！嘴巴放干净点！”
张奇脖子缩了缩，闭上嘴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陆鹿。
陆鹿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昨晚你见到那小孩，长什么样？”
张奇愣住：“小孩能有什么样？讨人嫌的小崽子……”
陆鹿起身就走。
张奇慌了，大叫起来：“喂！你去哪儿？！你让警察放老子出去！”
“警官，我是她男朋友……去女朋友家里不犯法吧？”
陆鹿刚才已经跟警方说清楚了，警察根本不理会张奇。
张奇气急：“陆鹿！你不把老子弄出去！我就找媒体曝光你有私生子！看你还怎么当明星！”
不管他怎么嚷嚷，陆鹿都跟没听见似的。
太好了。
张奇提起那小孩，反应很普通，没露出那种“见鬼”的表情。
不是吓人的小鬼就行。
她今天早上专门去物业查过小区监控，她很好奇，前天晚上她将熊扔到外面，熊是怎么回来的？
飞天遁地？
还是凭空消失？
陆鹿非常好奇。
然而物业很惊奇地发现，那一段监控突然坏了！恰好是陆鹿放下熊离开之后，监控直接花掉了。
陆鹿：行了，百分百灵异事件没错了。
既然扔不掉，她懒得再折腾，干脆就让那只小鬼在她家自生自灭。
回去的路上，李薇薇忧心忡忡。
她担心有一天张奇放出来，会报复，他那样的流氓，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万一那时你事业正当红，他跳出来污蔑你未婚生子那怎么办？”
陆鹿懒洋洋道：“放心，不会的。”
李薇薇：“怎么？难道你有后招？”
陆鹿坦然道：“我不会爆红的，你放心。”
“……”
艺人没事业心，经纪人不能没有。
她一路苦口婆心，嘴都要说干了，直到陆鹿家楼下。
这姐太能聊了，陆鹿头皮发麻，“我到了，我自己上去。”
李薇薇心中疑窦更深，一把拉住她：“你该不会真藏了个私生子在上面吧？”
陆鹿无语凝噎。
然而她这人天性懒，就连解释时都随便对方爱信不信，李薇薇这下非要去她家检查。
陆鹿无能为力了。
只能寄望于那只小鬼现在老实一点，要是当着经纪人的面大变活人，她也保不住他了。
开门的那一刻，李薇薇急吼吼地进屋搜找，就连卧室和洗手间都没放过，然而没发现一丝异常。
“真的没藏私生子？”她回到客厅审问陆鹿。
陆鹿摊手：“所见即所得，薇姐，你觉得我能跟谁生？”
薇姐思索数秒，认真道：“肯定不是刚才那辣鸡，那么……”她忽然想到一个名字，一拍大腿，“难道是顾斯越？”
“……”陆鹿垮下脸，有些嫌弃地说，“跟谁生都不会跟顾斯越生。”
还有男主。
他们两个是女主的，她可惹不起。
陆鹿只是避嫌，可看在旁人眼里，只觉得她是碰瓷不成才愤愤不平。
李薇薇笑了，摆摆手道：“嗐，我在想什么呢，顾首富那人，就是天仙来了他估计也看不上，”她想起些圈内秘闻，安慰道，“有人说他可能那方面有问题，你懂的，想开点吧……”
陆鹿直接笑出声。
不，顾斯越只是男德班代言人，身心都不乱来。不像男主，万花丛中过，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和女主暧昧时还有未婚妻。
浪子回头金不换？真yue。
从这一点看，顾斯越倒是比男主强很多。
没找到“私生子”，李薇薇心里还有疑惑，然而就在这时——
厨房传来“砰！”地一声。
两人吓了一跳，李薇薇反应最快，拽着陆鹿走过去。
陆鹿心里麻了。
……这小鬼，果然搞事情了！
她准备好迎接薇姐的尖叫以及后续一系列驱鬼行动。
陆鹿闭上眼，捂住耳朵——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宝贝，没摔着吧？”李薇薇的声音仿佛裹上了蜜糖，粘乎乎的。
陆鹿：？？？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薇姐这么肉麻的声音。
她睁开眼，在厨房散落一地的纸箱中，看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他个子小，半边身子趴在冰凉的瓷砖上，腿还在纸箱里，抬起头，乌黑发亮的眼睛看到两个女人，软乎乎的脸上浮起微红。
太……丢人了。
顾斯越听见陌生的声音，和陆鹿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很可能是她请来抓鬼的，他情急之下便躲了起来。
原本不会被发现。
他听见自己的名字，没忍住动了一下，结果就连人带纸箱地翻下来了，还被逮了个正着。
他躲回纸箱里，手却露在外边，五根胖乎乎的指头握拳，圆滚滚的，像只迷你小包子。
李薇薇全然忘了私生子这茬，被萌得不要不要的，蹲下去要把小孩抱起来。
顾斯越察觉到，警惕地躲到边缘，拒绝被人触碰。
他有轻微洁癖症，不喜欢与人靠得太近，尤其是陌生人。
换做平时，敢这样对他随意伸手，早已被几个保镖按住扔开了。
如今他却要自己狼狈的躲闪。
顾斯越倍感屈辱。
更不妙的是，他感觉体力在一点点流失，马上又要变成玩偶。
他攥紧小拳头。
这要是被陌生人发现……
突然，他被连人带箱子抱了起来，还来不及逃，他就感觉到消失的体力缓缓回流。
是那个女人。
陆鹿：“这小崽子怕生，薇姐你要不还是先走吧。”
李薇薇错愕：“他该不会真是你的私生子吧？”
陆鹿面不改色道：“亲戚家小孩，放我这里住一段时间。”
李薇薇有些信了。
刚看那小孩不过四五岁大，陆鹿现在二十二，这要是她的孩子，那岂不是十七八岁时候生的？
这不太可能。
“那他躲起来干嘛？”
“山里来的，没见过世面。”
“那也不能闷在箱子里啊，小心把孩子闷坏了，抱他出来吧。”
陆鹿：“他长得丑，不敢见人。”
纸箱中传来一声气哼：他才不丑。
然而这声音奶乎乎的，毫无威慑力，反而听得人心生怜爱。
李薇薇正要说什么，忽然电话响了，她到外面去接电话。
陆鹿趁机把箱子放下来，转了转酸痛的肩膀。
“真重啊你，鬼不是应该很轻吗？”
顾斯越冷哼一声。
陆鹿敲了敲纸箱，淡声吩咐：“不想露馅，就躲在里面别出来，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顾斯越微微怔住。
难道说……她不是找人来抓他，反而是在保护他？
可她明明把他当成一只鬼，那她难道不害怕吗？
他毫无头绪，这时，又听见高跟鞋响起的声音。
顾斯越缩了起来，但却下意识靠向陆鹿的方向。
李薇薇有些气不顺，“真是的，要提前开始录节目也不早说！三天后就开始录第一期，这也太仓促了！”
陆鹿耸耸肩，她没什么意见。
早录晚录都一样，她不过是换个地方摸鱼。
李薇薇忽然瞥见放在中岛上的纸箱，问：“你去录节目，这孩子怎么办？”
陆鹿正要说把他送回去，忽然李薇薇一拍大腿：“干脆把他带上节目！”
“……薇姐，你逗我吧？”陆鹿嘴角扯了扯。
带鬼上节目？
温馨综艺秒变灵异现场？
李薇薇：“没逗你，我认真的。你看啊，你现在的形象偏负面，没粉丝，没作品，没人脉，想出头太难了。带上孩子增加亲和力，也能多一些镜头，毕竟小孩子天然被大众喜爱，这种滤镜也会一并投射向你。”
她顿了顿，“还有，那辣鸡不是说出来后要爆料你吗？你趁现在带孩子上节目，澄清是亲戚家小孩，看他还怎么害你？”
经纪人说得有理有据。
然而陆鹿坚决地摇头：“不行，他见不得光。”
李薇薇无语至极。
什么叫见不得光？这孩子是有紫外线过敏症还是咋的？
“见了光会怎样？”
陆鹿很严肃：“会见光死。”
“……鹿，不要这么评价一个小朋友的外表，会伤害他们脆弱的心灵的。”李薇薇温声批评道。
陆鹿：你才是在伤害小鬼崽脆弱的灵魂。
鬼见阳光会死，恐怖片里是这么说的。
没想到下一秒，小人忽然从纸箱里钻出来。
他声音稚嫩，有些虚弱，语气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我可以去，带上我吧，不要把我扔在家里。”
小男孩肉乎乎的脸，白净可爱，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圆滚滚，十分明亮透彻。
他五官还小，却生得恰到好处，皮肤奶润润的，比她见过的任何小童星更亮眼！
这样的条件不出道真的可惜！
看到这样的小团子，就算是再铁石心肠之人都无法抗拒。
李薇薇她盯着陆鹿，眼神无限谴责：“你经常把他一个人扔家里吗？好歹找个保姆照顾他呀！”
顾斯越很懂得审时度势。
他默默点头，目光黯然地盯着地面。
李薇薇隐形的娃控属性瞬间爆发：“我答应了！崽崽别怕！带你上节目！绝对不把你一个人扔家里！”
陆鹿：“……”
歪？妖妖灵？这里有小鬼恃靓行凶，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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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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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天之骄子，自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豪门生活复杂，生意场上的诡谲人心……这些都在他掌握之中，一直都从容应对。
他经历过仇家的追杀，集团内部的动荡，几次生死关头……
唯独这几天的事，完全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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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能说话，可看上去充满沮丧。
陆鹿：“……”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熊孩子这是怎么了？
是她刚才做得太过分，熊孩子生气了？
一般小孩气性没这么大，可这只是小鬼，鬼比人凶，有脾气也很正常。
陆鹿收回烤串，手放在膝盖上，郑重其事道：“算了，随便你吧，我要去睡了。”
吃完就睡的人生简直快乐无比！
陆鹿三两下收拾好吃剩的烤串，扔进垃圾桶，随后走向卧室，锁紧门。
顾斯越一个熊被留在黑暗中。
他睁大圆滚滚的熊眼，简直难以置信！
这个女人……居然宁愿把烤串给丢了，也不给他吃，用心极其险恶。
他复杂地盯着垃圾桶，眼神逐渐变得倔强冷漠。
要他顾斯越捡垃圾吃是不可能的。
系统这时冷不丁开口：“宿主，现在没人看着你，我是你忠实的系统，不会说出去的。”
顾斯越咬牙。
系统：“哎呀，我忘了你现在变不了人，能量已经用光了，只能维持这副熊样了！”
语气一本正经，平静中带着做作的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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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陆鹿亲自去了趟派出所，小糖和李薇薇陪着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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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鹿！那小崽子是不是你跟野男人生的？老子艹你祖宗……”
十八代没说出口，警察沉着脸警告他：“这里是警局！嘴巴放干净点！”
张奇脖子缩了缩，闭上嘴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陆鹿。
陆鹿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昨晚你见到那小孩，长什么样？”
张奇愣住：“小孩能有什么样？讨人嫌的小崽子……”
陆鹿起身就走。
张奇慌了，大叫起来：“喂！你去哪儿？！你让警察放老子出去！”
“警官，我是她男朋友……去女朋友家里不犯法吧？”
陆鹿刚才已经跟警方说清楚了，警察根本不理会张奇。
张奇气急：“陆鹿！你不把老子弄出去！我就找媒体曝光你有私生子！看你还怎么当明星！”
不管他怎么嚷嚷，陆鹿都跟没听见似的。
太好了。
张奇提起那小孩，反应很普通，没露出那种“见鬼”的表情。
不是吓人的小鬼就行。
她今天早上专门去物业查过小区监控，她很好奇，前天晚上她将熊扔到外面，熊是怎么回来的？
飞天遁地？
还是凭空消失？
陆鹿非常好奇。
然而物业很惊奇地发现，那一段监控突然坏了！恰好是陆鹿放下熊离开之后，监控直接花掉了。
陆鹿：行了，百分百灵异事件没错了。
既然扔不掉，她懒得再折腾，干脆就让那只小鬼在她家自生自灭。
回去的路上，李薇薇忧心忡忡。
她担心有一天张奇放出来，会报复，他那样的流氓，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万一那时你事业正当红，他跳出来污蔑你未婚生子那怎么办？”
陆鹿懒洋洋道：“放心，不会的。”
李薇薇：“怎么？难道你有后招？”
陆鹿坦然道：“我不会爆红的，你放心。”
“……”
艺人没事业心，经纪人不能没有。
她一路苦口婆心，嘴都要说干了，直到陆鹿家楼下。
这姐太能聊了，陆鹿头皮发麻，“我到了，我自己上去。”
李薇薇心中疑窦更深，一把拉住她：“你该不会真藏了个私生子在上面吧？”
陆鹿无语凝噎。
然而她这人天性懒，就连解释时都随便对方爱信不信，李薇薇这下非要去她家检查。
陆鹿无能为力了。
只能寄望于那只小鬼现在老实一点，要是当着经纪人的面大变活人，她也保不住他了。
开门的那一刻，李薇薇急吼吼地进屋搜找，就连卧室和洗手间都没放过，然而没发现一丝异常。
“真的没藏私生子？”她回到客厅审问陆鹿。
陆鹿摊手：“所见即所得，薇姐，你觉得我能跟谁生？”
薇姐思索数秒，认真道：“肯定不是刚才那辣鸡，那么……”她忽然想到一个名字，一拍大腿，“难道是顾斯越？”
“……”陆鹿垮下脸，有些嫌弃地说，“跟谁生都不会跟顾斯越生。”
还有男主。
他们两个是女主的，她可惹不起。
陆鹿只是避嫌，可看在旁人眼里，只觉得她是碰瓷不成才愤愤不平。
李薇薇笑了，摆摆手道：“嗐，我在想什么呢，顾首富那人，就是天仙来了他估计也看不上，”她想起些圈内秘闻，安慰道，“有人说他可能那方面有问题，你懂的，想开点吧……”
陆鹿直接笑出声。
不，顾斯越只是男德班代言人，身心都不乱来。不像男主，万花丛中过，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和女主暧昧时还有未婚妻。
浪子回头金不换？真yue。
从这一点看，顾斯越倒是比男主强很多。
没找到“私生子”，李薇薇心里还有疑惑，然而就在这时——
厨房传来“砰！”地一声。
两人吓了一跳，李薇薇反应最快，拽着陆鹿走过去。
陆鹿心里麻了。
……这小鬼，果然搞事情了！
她准备好迎接薇姐的尖叫以及后续一系列驱鬼行动。
陆鹿闭上眼，捂住耳朵——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宝贝，没摔着吧？”李薇薇的声音仿佛裹上了蜜糖，粘乎乎的。
陆鹿：？？？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薇姐这么肉麻的声音。
她睁开眼，在厨房散落一地的纸箱中，看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他个子小，半边身子趴在冰凉的瓷砖上，腿还在纸箱里，抬起头，乌黑发亮的眼睛看到两个女人，软乎乎的脸上浮起微红。
太……丢人了。
顾斯越听见陌生的声音，和陆鹿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很可能是她请来抓鬼的，他情急之下便躲了起来。
原本不会被发现。
他听见自己的名字，没忍住动了一下，结果就连人带纸箱地翻下来了，还被逮了个正着。
他躲回纸箱里，手却露在外边，五根胖乎乎的指头握拳，圆滚滚的，像只迷你小包子。
李薇薇全然忘了私生子这茬，被萌得不要不要的，蹲下去要把小孩抱起来。
顾斯越察觉到，警惕地躲到边缘，拒绝被人触碰。
他有轻微洁癖症，不喜欢与人靠得太近，尤其是陌生人。
换做平时，敢这样对他随意伸手，早已被几个保镖按住扔开了。
如今他却要自己狼狈的躲闪。
顾斯越倍感屈辱。
更不妙的是，他感觉体力在一点点流失，马上又要变成玩偶。
他攥紧小拳头。
这要是被陌生人发现……
突然，他被连人带箱子抱了起来，还来不及逃，他就感觉到消失的体力缓缓回流。
是那个女人。
陆鹿：“这小崽子怕生，薇姐你要不还是先走吧。”
李薇薇错愕：“他该不会真是你的私生子吧？”
陆鹿面不改色道：“亲戚家小孩，放我这里住一段时间。”
李薇薇有些信了。
刚看那小孩不过四五岁大，陆鹿现在二十二，这要是她的孩子，那岂不是十七八岁时候生的？
这不太可能。
“那他躲起来干嘛？”
“山里来的，没见过世面。”
“那也不能闷在箱子里啊，小心把孩子闷坏了，抱他出来吧。”
陆鹿：“他长得丑，不敢见人。”
纸箱中传来一声气哼：他才不丑。
然而这声音奶乎乎的，毫无威慑力，反而听得人心生怜爱。
李薇薇正要说什么，忽然电话响了，她到外面去接电话。
陆鹿趁机把箱子放下来，转了转酸痛的肩膀。
“真重啊你，鬼不是应该很轻吗？”
顾斯越冷哼一声。
陆鹿敲了敲纸箱，淡声吩咐：“不想露馅，就躲在里面别出来，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顾斯越微微怔住。
难道说……她不是找人来抓他，反而是在保护他？
可她明明把他当成一只鬼，那她难道不害怕吗？
他毫无头绪，这时，又听见高跟鞋响起的声音。
顾斯越缩了起来，但却下意识靠向陆鹿的方向。
李薇薇有些气不顺，“真是的，要提前开始录节目也不早说！三天后就开始录第一期，这也太仓促了！”
陆鹿耸耸肩，她没什么意见。
早录晚录都一样，她不过是换个地方摸鱼。
李薇薇忽然瞥见放在中岛上的纸箱，问：“你去录节目，这孩子怎么办？”
陆鹿正要说把他送回去，忽然李薇薇一拍大腿：“干脆把他带上节目！”
“……薇姐，你逗我吧？”陆鹿嘴角扯了扯。
带鬼上节目？
温馨综艺秒变灵异现场？
李薇薇：“没逗你，我认真的。你看啊，你现在的形象偏负面，没粉丝，没作品，没人脉，想出头太难了。带上孩子增加亲和力，也能多一些镜头，毕竟小孩子天然被大众喜爱，这种滤镜也会一并投射向你。”
她顿了顿，“还有，那辣鸡不是说出来后要爆料你吗？你趁现在带孩子上节目，澄清是亲戚家小孩，看他还怎么害你？”
经纪人说得有理有据。
然而陆鹿坚决地摇头：“不行，他见不得光。”
李薇薇无语至极。
什么叫见不得光？这孩子是有紫外线过敏症还是咋的？
“见了光会怎样？”
陆鹿很严肃：“会见光死。”
“……鹿，不要这么评价一个小朋友的外表，会伤害他们脆弱的心灵的。”李薇薇温声批评道。
陆鹿：你才是在伤害小鬼崽脆弱的灵魂。
鬼见阳光会死，恐怖片里是这么说的。
没想到下一秒，小人忽然从纸箱里钻出来。
他声音稚嫩，有些虚弱，语气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我可以去，带上我吧，不要把我扔在家里。”
小男孩肉乎乎的脸，白净可爱，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圆滚滚，十分明亮透彻。
他五官还小，却生得恰到好处，皮肤奶润润的，比她见过的任何小童星更亮眼！
这样的条件不出道真的可惜！
看到这样的小团子，就算是再铁石心肠之人都无法抗拒。
李薇薇她盯着陆鹿，眼神无限谴责：“你经常把他一个人扔家里吗？好歹找个保姆照顾他呀！”
顾斯越很懂得审时度势。
他默默点头，目光黯然地盯着地面。
李薇薇隐形的娃控属性瞬间爆发：“我答应了！崽崽别怕！带你上节目！绝对不把你一个人扔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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