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王占来答应的如此爽快，陆父三人也不拖沓，趁着下午的好天气去了县里窑口定下了做炕用的砖石和灰浆。砖石就不说了，这灰浆可也是盖房子的好东西，和他们在村里用的黄泥土可不一样，价钱上当然也就更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火炕还没开始盖先不说，只说这用料上，王占来看得都暗暗咂舌。
搓搓手，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本着不白占便宜的心态，王占来开口道：“老哥啊，我还是把砖瓦费给你吧。”
这也太破费了，王占来心想着，怎么着也得把钱给陆父补上。这上哪里去也没有让人又出工出力还得出钱的说法，不然别人先不说，他自己心里就过意不去。
“不用，咱不都说好了么。”
陆父摇摇头拒绝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手王占来一文钱，之所以要给王占来花钱都要修个好的，说到底还是他起了小心思，想着做好了，依着王占来的人脉，知道的人也多了，让王占来在中间牵个桥搭个线的，他的目的本来就不纯。
就和自家儿子说的什么大广告是一个道理。在县里的第一个炕做的好了，别人看的眼热心细，也会想着家里有一个，到时候，大笔的订单不是滔滔不绝的就来了么。因此，觉得自己怀揣利用的想法的陆父，还想着自己占了便宜呢。
其实盖火炕需要的砖石和灰浆陆父统共花了不到二两银子，一开始陆父是有些心疼的，不过一想到之后源源不断的订单，任何的心疼都烟消云散化为努力，有失必有得。
二两银子对在县里有房有产业的王占来来说，也就是他那馒头坊一个月的收入，说不可惜是假的，可是陆父竟然一文钱都不要，还真是让他惊讶，更别说这还没算上人工费用，着实让王占来好一顿感动。
陆父和王占来都觉得自己是得了好处的人。陆父觉得自己利用了王占来的人脉，王占来觉得自己占了陆父的便宜，凭白花了陆父的银钱。于是，二人都感觉对对方有些亏欠，办事越发上心。
下午去窑口下了单子给了定金，因着不是盖房子的高峰期，砖石的需求量也小，因此第二天一大早，窑口那边便将他们需要的砖石和灰浆送到了王占来家里。
陆父他们到县里的时候正是辰时四刻，送砖石的伙计也刚刚到来，这个时间点，家家户户也吃过了早饭，有相熟的老人、妇人正搬着自家的凳子拿着绣活在门口三五成群的聊天说地，见到活计和陆父他们还像瞧猴戏似的。
“老王家的，你们家这进进出出的是干什么呢？”一个妇人一手不停的缝着腿上放着的旧衣服一边开口问王占来的媳妇。
“就是啊，我记得你们家地方够住，没准备盖屋子啊。”另一个和王占来媳妇儿相熟的邻居问道，她前两天才去王家跟王占来媳妇儿说过话，没听说要改建什么，不免有些好奇。
王占来媳妇儿笑了笑，盖火炕的事当天晚上王占来就和她说了，还说了陆父如何掏钱给自家盖火炕，听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想着占了人家的便宜，因此给他们宣称起来不免有些上心，一张嘴那是吹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顿时嘘声一片。
“真的假的？砖头砌的床有那么舒服？”缝衣服的妇人不信了。
“那还有假的。”王占来媳妇儿得意洋洋的昂起头说道，见众人什么还是带着几分怀疑，撇了撇嘴说道：“到时候火炕建好了，你们来我家瞧瞧，保证到时候让你们一个个都想要。”
行，不就是五六天的时间么，他们等的起，到时候大家都去瞧瞧，这好不好啊，还得见过才好说。
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不信，那缝衣服的妇人就是其中不信的那个。
她一大早就在这门口坐着了，送砖石的活计过来的时候，那砖石她看得可是清清楚楚的，这一车砖石可不便宜哟，别到时候炕没建成，钱还白白丢了进去。
当然，她不知道王占来家的火炕陆父没有收一文钱，砖石材料也是陆父出的银钱买的。知道的王占来夫妇俩也不会往外说，别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也要求着减免工费就不好了，这年头，谁挣钱都不容易，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家，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火炕建了几座，陆父他们仨人也算是熟手了，七手八脚的不到三天的功夫，一座长三米，宽两米，高一米的火炕就建好了，又放置了三天等火炕彻底干透，就可以开始烧火了。
砌火炕的时候陆父原本是想着叫上王占来一起的，人手当然是越多越好，人越多火炕建成的时间也会大大缩短，建造速度也会越来越快，快到年底了，冬天也马上就要来到，他们多砌几个火炕，也能多挣些过年银子。
不过王占来却没有答应，陆父拉上他是出于好意，但是他却不能贪婪无度，更何况他家里还有父母传下来的买卖在，也实在是分身乏术，因此只能开口拒绝。
陆父点头表示明白，说到底他心里也不确定这火炕买卖能不能长期做下去，这火炕只冬日有用处，到了春夏秋三季都会闲置下来，顶多当个桌椅做做，家里有床铺的估计要不是天冷也不会看上它，实在是太硬太膈人，冬天晚上睡着是暖和，就是得多铺几层铺盖。
火炕烧起火的第一天，王占来媳妇儿就招呼着邻居家的妇人进来看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天气骤然变冷，虽还没有开始下雪，一阵阵的冷风也吹的人缩脖跺脚的，在自家尚且如此，何况是在同一片天空下的王占来家。
进了院子他们还不觉的有什么，谁知这一推门进来，立马一股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进来的妇人四下张望也没瞅见有灶火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是哪里散发的热意。
王占来媳妇儿拉着众人围坐在炕上，炕上放了个小矮桌，里面是各种针线布料，火炕的火一生起来，她就把自己平时刺绣的地方搬到了炕上，别说，还真是暖和多了。在王占来媳妇儿的炫耀下，众人可都是看的惊讶不已，没想到这烧了火炕还真是这么暖和，不过，有些人却有有些忧心。
“这火炕烧一天，这得烧多少柴火啊？”
问话的是个老妇人，见了王占来家的火炕，她有些心动了。
她家里妇人多，她有三个儿媳妇，三个儿媳妇底下都有儿有女了，平日里都住在一起。家里妇人做活儿多少是刺绣缝补之类的，暖和的天气还好些，可一到了这寒冷的冬天，坐在屋里都是冷嗖嗖的，手都神不知，冻得僵硬红肿的，又如何拿的起针呢。
还有家里的小孙子和小孙女们，往日里活蹦乱跳的，到了冬天一个个冻得缩成一团，就是穿的再厚也不顶用，该冷的还是冷，因此，今日一看到这火炕的好处，她马上就想给自家也砌一个，她可不是那等恶婆婆恶奶奶，为了家人和孩子们好，她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意动。冬天就是烧个活取暖也得用上不少柴火钱呢，要是烧火炕用的柴和火炕差不多，他们也不是不能花钱给家里添上一个炕的，也省的家里人一回家就吆喝着跟进了冰窖似的。
她们大多数都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手里也是有余钱的，更何况这能在县里生活的大多也是温饱之家，没有大事也就不怎么缺钱。并且每日里多少做绣活的居多，在烧了火炕的屋子里多暖和，她们今天儿可算是经历到了，这般享受的日子，再让他们回哪冰窖似的冷屋里，众人也是不愿的了。
“是啊，是啊，废柴火吗？”
“这砌一个火炕多少银钱啊，贵吗？”
众夫人七嘴八舌的开始问起来，王占来媳妇儿不动声色的听着，随即摆了摆手说道：“哪家做饭烧火不用柴啊，这火炕见天的烧下来，舍不得用柴火怎么行？”
看着有些人脸上露出迟疑之色，王占来媳妇儿甩了个白眼道：“不过，我们家这个不怎么废柴火。”
“诶，说说呗。”
“就是啊，给我们说说，怎么你家的就不废柴火了。”
“我家这个啊和灶火是接在一起的……”具体的王占来媳妇儿也不怎么知道过程，只是今天把火烧上来后炕的好处说出来。
“做饭的时候啊把火烧着，这热气就直接从灶房里蹿过来了，那个时候啊这炕烧的可暖和了，等到烧过饭，灶房那里啊火也不用灭，直接封住就好，到时候炕虽然没有烧大火时候那么热，可也是暖洋洋的。”
王占来媳妇儿大致说了一番火炕的好处，听得众人心动不已，终于有人开始问起了价钱。
“我们家这个火炕啊，用的都是上好的青砖和灰浆，价钱当然有些高了。光是材料费就花了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王占来可没有瞒着他媳妇儿的理，陆父给他们一家免费砌火炕，自己可不能再让他们也亏了本，何况这周围的住户们谁家里没有个三核桃俩枣的。
“这人工费么也花了一两。”一两银子是陆父给王占来报的人工价，有人来问就这么说。可惜王占来是坚定的不肯占陆父一文钱的好处，否则陆父还真想给王占来分个一钱的红利。
“一两，价格有些高了啊。”有几人面露难色，材料费先不说，建个火炕就要一两，她们绣活一般的要绣一个月才能攒得够这笔钱，不免想着能饶些余地。
乡里乡亲的十几年，谁还不知道谁？见众人意动却有些舍不得钱财，王占来媳妇儿直接来了个激将法。
“这火炕的好处你们也看到了，砌不砌的你们回去慢慢想。不过啊，问的人多了，到时候你们再过来找谁知道前面排了几家，可别冬天都过完了，你们就得排到明年去了。”
反正她家的火炕是砌好了，这个冬天好好享受就是。
此话一出，第一个问话的老妇人当即拉住王占来媳妇儿的是手道：“先给我家修，我现在就回去拿钱，就砌你家这样的，都用上好料。”
其他人一听，哪还顾得上形象，都开始抢着下订单，刚刚还想着能省几个钱儿的妇人也不说什么了，各自回家取钱去了。
妇人这边由王占来媳妇儿搭把手，王占来那里也以身作则请了亲朋友人来家里吃酒。凡是来过家里做客的人家，无不对火炕眼热心暖。
寒冷的冬日，冷冰冰的床铺和屋子哪有暖烘烘的火坑更吸引人，纷纷交银子下订单，这个冬天终于可以好过了。
陆父三人忙碌的日子自此开始，可惜三人还是人手太少，即使对火炕的工序已经十分熟悉，人手不够终究是个大问题，他们日夜不辍的一个月火炕也才砌了十来户，还不到县里人数的百分之一。
人手是个问题啊，上哪去找人呢？陆父颇有些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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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炕还没开始盖先不说，只说这用料上，王占来看得都暗暗咂舌。
搓搓手，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本着不白占便宜的心态，王占来开口道：“老哥啊，我还是把砖瓦费给你吧。”
这也太破费了，王占来心想着，怎么着也得把钱给陆父补上。这上哪里去也没有让人又出工出力还得出钱的说法，不然别人先不说，他自己心里就过意不去。
“不用，咱不都说好了么。”
陆父摇摇头拒绝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手王占来一文钱，之所以要给王占来花钱都要修个好的，说到底还是他起了小心思，想着做好了，依着王占来的人脉，知道的人也多了，让王占来在中间牵个桥搭个线的，他的目的本来就不纯。
就和自家儿子说的什么大广告是一个道理。在县里的第一个炕做的好了，别人看的眼热心细，也会想着家里有一个，到时候，大笔的订单不是滔滔不绝的就来了么。因此，觉得自己怀揣利用的想法的陆父，还想着自己占了便宜呢。
其实盖火炕需要的砖石和灰浆陆父统共花了不到二两银子，一开始陆父是有些心疼的，不过一想到之后源源不断的订单，任何的心疼都烟消云散化为努力，有失必有得。
二两银子对在县里有房有产业的王占来来说，也就是他那馒头坊一个月的收入，说不可惜是假的，可是陆父竟然一文钱都不要，还真是让他惊讶，更别说这还没算上人工费用，着实让王占来好一顿感动。
陆父和王占来都觉得自己是得了好处的人。陆父觉得自己利用了王占来的人脉，王占来觉得自己占了陆父的便宜，凭白花了陆父的银钱。于是，二人都感觉对对方有些亏欠，办事越发上心。
下午去窑口下了单子给了定金，因着不是盖房子的高峰期，砖石的需求量也小，因此第二天一大早，窑口那边便将他们需要的砖石和灰浆送到了王占来家里。
陆父他们到县里的时候正是辰时四刻，送砖石的伙计也刚刚到来，这个时间点，家家户户也吃过了早饭，有相熟的老人、妇人正搬着自家的凳子拿着绣活在门口三五成群的聊天说地，见到活计和陆父他们还像瞧猴戏似的。
“老王家的，你们家这进进出出的是干什么呢？”一个妇人一手不停的缝着腿上放着的旧衣服一边开口问王占来的媳妇。
“就是啊，我记得你们家地方够住，没准备盖屋子啊。”另一个和王占来媳妇儿相熟的邻居问道，她前两天才去王家跟王占来媳妇儿说过话，没听说要改建什么，不免有些好奇。
王占来媳妇儿笑了笑，盖火炕的事当天晚上王占来就和她说了，还说了陆父如何掏钱给自家盖火炕，听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想着占了人家的便宜，因此给他们宣称起来不免有些上心，一张嘴那是吹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顿时嘘声一片。
“真的假的？砖头砌的床有那么舒服？”缝衣服的妇人不信了。
“那还有假的。”王占来媳妇儿得意洋洋的昂起头说道，见众人什么还是带着几分怀疑，撇了撇嘴说道：“到时候火炕建好了，你们来我家瞧瞧，保证到时候让你们一个个都想要。”
行，不就是五六天的时间么，他们等的起，到时候大家都去瞧瞧，这好不好啊，还得见过才好说。
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不信，那缝衣服的妇人就是其中不信的那个。
她一大早就在这门口坐着了，送砖石的活计过来的时候，那砖石她看得可是清清楚楚的，这一车砖石可不便宜哟，别到时候炕没建成，钱还白白丢了进去。
当然，她不知道王占来家的火炕陆父没有收一文钱，砖石材料也是陆父出的银钱买的。知道的王占来夫妇俩也不会往外说，别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也要求着减免工费就不好了，这年头，谁挣钱都不容易，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家，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火炕建了几座，陆父他们仨人也算是熟手了，七手八脚的不到三天的功夫，一座长三米，宽两米，高一米的火炕就建好了，又放置了三天等火炕彻底干透，就可以开始烧火了。
砌火炕的时候陆父原本是想着叫上王占来一起的，人手当然是越多越好，人越多火炕建成的时间也会大大缩短，建造速度也会越来越快，快到年底了，冬天也马上就要来到，他们多砌几个火炕，也能多挣些过年银子。
不过王占来却没有答应，陆父拉上他是出于好意，但是他却不能贪婪无度，更何况他家里还有父母传下来的买卖在，也实在是分身乏术，因此只能开口拒绝。
陆父点头表示明白，说到底他心里也不确定这火炕买卖能不能长期做下去，这火炕只冬日有用处，到了春夏秋三季都会闲置下来，顶多当个桌椅做做，家里有床铺的估计要不是天冷也不会看上它，实在是太硬太膈人，冬天晚上睡着是暖和，就是得多铺几层铺盖。
火炕烧起火的第一天，王占来媳妇儿就招呼着邻居家的妇人进来看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天气骤然变冷，虽还没有开始下雪，一阵阵的冷风也吹的人缩脖跺脚的，在自家尚且如此，何况是在同一片天空下的王占来家。
进了院子他们还不觉的有什么，谁知这一推门进来，立马一股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进来的妇人四下张望也没瞅见有灶火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是哪里散发的热意。
王占来媳妇儿拉着众人围坐在炕上，炕上放了个小矮桌，里面是各种针线布料，火炕的火一生起来，她就把自己平时刺绣的地方搬到了炕上，别说，还真是暖和多了。在王占来媳妇儿的炫耀下，众人可都是看的惊讶不已，没想到这烧了火炕还真是这么暖和，不过，有些人却有有些忧心。
“这火炕烧一天，这得烧多少柴火啊？”
问话的是个老妇人，见了王占来家的火炕，她有些心动了。
她家里妇人多，她有三个儿媳妇，三个儿媳妇底下都有儿有女了，平日里都住在一起。家里妇人做活儿多少是刺绣缝补之类的，暖和的天气还好些，可一到了这寒冷的冬天，坐在屋里都是冷嗖嗖的，手都神不知，冻得僵硬红肿的，又如何拿的起针呢。
还有家里的小孙子和小孙女们，往日里活蹦乱跳的，到了冬天一个个冻得缩成一团，就是穿的再厚也不顶用，该冷的还是冷，因此，今日一看到这火炕的好处，她马上就想给自家也砌一个，她可不是那等恶婆婆恶奶奶，为了家人和孩子们好，她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意动。冬天就是烧个活取暖也得用上不少柴火钱呢，要是烧火炕用的柴和火炕差不多，他们也不是不能花钱给家里添上一个炕的，也省的家里人一回家就吆喝着跟进了冰窖似的。
她们大多数都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手里也是有余钱的，更何况这能在县里生活的大多也是温饱之家，没有大事也就不怎么缺钱。并且每日里多少做绣活的居多，在烧了火炕的屋子里多暖和，她们今天儿可算是经历到了，这般享受的日子，再让他们回哪冰窖似的冷屋里，众人也是不愿的了。
“是啊，是啊，废柴火吗？”
“这砌一个火炕多少银钱啊，贵吗？”
众夫人七嘴八舌的开始问起来，王占来媳妇儿不动声色的听着，随即摆了摆手说道：“哪家做饭烧火不用柴啊，这火炕见天的烧下来，舍不得用柴火怎么行？”
看着有些人脸上露出迟疑之色，王占来媳妇儿甩了个白眼道：“不过，我们家这个不怎么废柴火。”
“诶，说说呗。”
“就是啊，给我们说说，怎么你家的就不废柴火了。”
“我家这个啊和灶火是接在一起的……”具体的王占来媳妇儿也不怎么知道过程，只是今天把火烧上来后炕的好处说出来。
“做饭的时候啊把火烧着，这热气就直接从灶房里蹿过来了，那个时候啊这炕烧的可暖和了，等到烧过饭，灶房那里啊火也不用灭，直接封住就好，到时候炕虽然没有烧大火时候那么热，可也是暖洋洋的。”
王占来媳妇儿大致说了一番火炕的好处，听得众人心动不已，终于有人开始问起了价钱。
“我们家这个火炕啊，用的都是上好的青砖和灰浆，价钱当然有些高了。光是材料费就花了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王占来可没有瞒着他媳妇儿的理，陆父给他们一家免费砌火炕，自己可不能再让他们也亏了本，何况这周围的住户们谁家里没有个三核桃俩枣的。
“这人工费么也花了一两。”一两银子是陆父给王占来报的人工价，有人来问就这么说。可惜王占来是坚定的不肯占陆父一文钱的好处，否则陆父还真想给王占来分个一钱的红利。
“一两，价格有些高了啊。”有几人面露难色，材料费先不说，建个火炕就要一两，她们绣活一般的要绣一个月才能攒得够这笔钱，不免想着能饶些余地。
乡里乡亲的十几年，谁还不知道谁？见众人意动却有些舍不得钱财，王占来媳妇儿直接来了个激将法。
“这火炕的好处你们也看到了，砌不砌的你们回去慢慢想。不过啊，问的人多了，到时候你们再过来找谁知道前面排了几家，可别冬天都过完了，你们就得排到明年去了。”
反正她家的火炕是砌好了，这个冬天好好享受就是。
此话一出，第一个问话的老妇人当即拉住王占来媳妇儿的是手道：“先给我家修，我现在就回去拿钱，就砌你家这样的，都用上好料。”
其他人一听，哪还顾得上形象，都开始抢着下订单，刚刚还想着能省几个钱儿的妇人也不说什么了，各自回家取钱去了。
妇人这边由王占来媳妇儿搭把手，王占来那里也以身作则请了亲朋友人来家里吃酒。凡是来过家里做客的人家，无不对火炕眼热心暖。
寒冷的冬日，冷冰冰的床铺和屋子哪有暖烘烘的火坑更吸引人，纷纷交银子下订单，这个冬天终于可以好过了。
陆父三人忙碌的日子自此开始，可惜三人还是人手太少，即使对火炕的工序已经十分熟悉，人手不够终究是个大问题，他们日夜不辍的一个月火炕也才砌了十来户，还不到县里人数的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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